杀心大起,鹰嘴剑喙部打开,一颗黄橙色的宝珠散发着厚重的土腥味,鹰嘴剑一声戾啸,宝珠射入池塘中,顷刻间池水变成了坚硬的石板,将子归封在了里头。
邱荣东合紧齿根,血丝不断渗出:“小子,你够能耐的,我练了这么久的厚土珠都被你逼出来了,今个儿就叫你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鹰嘴剑如游鱼般叼着厚土珠钻入地下,顿时一阵剧烈地动,绵软的淤泥变成了坚硬的巨石,陡然从地表飞起,如同鲸鱼出海,毫无征兆以雷霆之势直冲云霄,怒张的狂暴之力无所披靡。
巨石将子归顶出了地表,无数巨石又来争抢渺小的猎物,将他反复撞击、撕裂、扭转。子归就如同一片秋叶,被无情撕来打去,毫无招架之力。鹰嘴剑充满了邱荣东的真元力,将厚土珠催至极限,石柱、石刺、甚至变化出了石蛇将子归缠绕绞杀。
“秦晌,看你还不死。”邱荣东势在必得,虽然得不到他身上的宝物,但能一雪前耻新仇旧恩都报了,快意极了。
邱荣东恨秦晌,不但恨他阻挠自己,更是见不得他与张逢夏交好。
墨研宗是前任宗主传给张逢夏的,当年他看着师弟结过印信,发誓要帮助师弟把墨研宗发扬光大。墨研宗里都是些不出世的书呆子,光大门楣的重任都担在他们师兄弟身上。邱荣东为了宗派殚精竭虑,尽力协助张逢夏的同时,还要起到提点劝诫之责。
张逢夏一向敬重他,从未当面驳斥过他,只有那次,他为了秦晌居然训斥了自己。邱荣东就知道,秦晌此人留不得,他终将成为墨研宗的大祸患。为了秦晌,他与张逢夏心生嫌隙,今后为了他,张逢夏也会置墨研宗利益于不顾。
前一次截杀秦晌被张逢夏撞破,此次不得不多些准备,所有用惯的招数都会留下痕迹,难免让张逢夏发现,所以他用了炼制许久的厚土珠,就算被张逢夏察觉到真元波动,也料不到是他下的手。厚土珠,他从未示人。
体内真元流转顺畅,经脉无阻,第一次使用厚土珠似乎没有顿滞感。回想起那枚灵果,邱荣东略一愣神,等会儿再杀秦晌?还是先把宝物搜出来?
☆、反转
只是这么一瞬,巨石阵中就失去秦晌身影了。
糟糕,难道被他逃了?赶紧收了法术,地表恢复成一片滩涂,果然找不着人。
邱荣东恨得牙痒痒,狡猾的家伙,三番两次用计脱身,果然是个奸诈小人。
“秦晌,今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张开神识搜索,面前就亮起一只飞腿,横扫他面门。
又来?
邱荣东双臂护脸,矮身躲避,可惜他经年修炼的都是道术法术,身体反应远不及大脑灵敏,不慎被踢中了手腕。腕骨裂开的剧痛让他眼底一热,下一秒肚腹再遭重创,子归再一脚横踢,将他踹飞出去。
咬牙忍住肉身疼痛,邱荣东利用刹那间隙布出结界护住自己。砰砰两声之后他狼狈地摔进泥坑。
完好的右手几下加固结界,寻出一粒疗伤丹药,抬眼一看,顿时顾不得运功疗伤,厚土珠被催到身前凝结出一堵石墙抵挡。
子归快拳如电,顷刻将石墙打裂,突破障碍。
邱荣东再也顾不得留下法术痕迹,黑蛟煞全力使出,一条百丈长的黑蛟嘶吼着向子归袭去,满含煞气的大口要将子归吞下。
谁知子归猿臂一揽,熊抱住真元所化黑蛟的前爪,脚踩蛟身借力将黑蛟反转,下颚落在他脚下,又是一顿快拳,身形庞大的黑蛟居然经不住他的大力轰击,被打翻在地。
还没有完。
子归仿佛不知疲劳,没有一丝迟疑,将全身气力汇聚在双拳上,一下下打在黑蛟身上,拳风带起真元化作的煞气,消散在空中。
邱荣东一时看呆了。
秦晌假仁假义总是一张笑面孔,端着前辈高人的架子用低劣的阵法蛊惑人心。私底下却是猥亵不堪求饶逃命,怀揣的异宝就是他骗取地位和声望的手段。人前人后两张脸,此人是个十足的狡诈骗子,骗得张师弟与他双修,骗得天衍宗和修真界都落到他手中,其实修为低微。
邱荣东不是鲁莽之人,对秦晌观察已久,没有元婴又曾被他击败,纵使张逢夏坚持此人修为高深,经他试探,根本就是虚有其表。就算是天衍宗弟子会两招拳脚功夫,只要仔细应战,不足为惧。
可是为什么,黑蛟煞的真元被打散后没有回来,再厉害的苦修功夫可以徒手打散他的成名绝招?他不信。
“秦晌”表情消失了,终于认真起来了吗?
出窍期修为对付一个没有元婴的苦修,邱荣东不信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