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公主和小姐吉人天相,有上天保佑!”
“咦,这会说起来,这些天怎么不见衣儿,我们家映雪那丫头整天盼着她去找她玩儿哩。”从进门就一直未开口的张夫人突然开口问道,说着她眼睛在周遭转了一圈,“连璎珞那丫头片子也不见了?”
“嫂子有所不知......”闻言天香顿时红了眼眶,泫然若泣道,“衣儿前几日在妙峰山受到惊吓,这些天夜里时常惊醒,嘴里念念叨叨着坏人叔叔,宫里太医都找不出病症,后来实在没法子找了个江湖游医说衣儿这是中邪了,须得辟邪才行。”
张夫人发出疑问,“辟邪,那要如何做?”
天香低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眸,轻轻摇着头,“这事说难不难,但是说容易也不容易,郎中说衣儿这病症是遭了小鬼,须得血玉才能压得住,原先我以为宫中什么没有,也就不以为意,谁知道这些天找遍京城,却找不出这东西。”
“那可如何是好?”张夫人惋惜道。
天香再次叹了口气,“后来我打听到不需要用整块血玉,只要玉中带血都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听到此,张夫人松了一口气,“那现在要比原先容易找的多了。”
几人不知不觉又聊了几个时辰,直到外面传来一道咋咋呼呼呼的喊声,几人才回过神来。
此时,月亮陇上枝头,院中梧桐在风中簌簌作响。
眼瞅着时辰不早,张夫人和沈氏起身告辞离开。
望着院中两人离去的背影,杏儿歪着头想了想,才走近天香,“公主,您说沈氏会上钩么?”
天香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眼神闪动,半晌,挑着眉勾出一抹饶有意味的笑来,“不出两日,沈氏一定会把本宫要的东西亲自送到本宫手上。”
金水桥畔,王太医步履匆匆。
几日前,因为长公主遇刺一事,皇帝怒急攻心引发旧疾,急召宫中太医进宫伺候,王太医就在那时被召进皇宫。
当时年轻的皇帝状态已如耄耋老人,大厦将倾,随时将有性命之忧,王太医和另外一位太医留守宫中,在皇帝病榻前不眠不休守了六日,眼见着皇帝身体有点起色,想到几日未归家,留着另外的太医守着,自己匆匆往家里赶去。
刚到桥头,就见到钱昱带着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朝着他走来,显然他们身上都带着伤。
“王太医,你来的正好,快给咱哥几个看看吧。”隔着老远,钱昱就冲着王太医挥着手打招呼。
王太医急忙迎上去,看到钱昱几人脸上挂着伤,满脸疲态,互相搀扶着腰都直不起来,奇怪问道,“钱侍卫,你们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钱昱挥挥手,满肚子怨气,“还不是被那些刺客给害的。”
王太医将几人打量一番,愈发不解,“这和刺客有何关系?”
钱昱顿时紧张起来,他四下张望,拉着王太医来到桥头,小声道,“哎,这话说来话长,还不是公主家的落衣小姐,前几天非要说着自己丢了块玉佩,冯大人怀疑和刺客有关,就让我们兄弟几个去找,可咱们哥几个把妙峰山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劳什子玉佩,这不,公主刚刚发了一大通火,把咱哥几个都打了,现在屁股都还疼着呢。”
听了这话,王太医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整个人怔怔愣在原地。
钱昱似是不觉,猛地拍了王太医一把,“得得得,你赶快给咱哥几个看看吧,待会还得继续接着去找呢。”
“呃......”王太医被这么一拍,吓的往后跳了一步,惊魂未定地看着钱昱,头上冷汗岑岑。
钱昱也被吓了一跳,他对上王太医的视线,疑惑不解,“王太医,你哪里不舒服么?”
心虚的看了钱昱一眼,王太医别开视线,笑着打着哈哈,“没有,没有,我这就给你们开点创伤药,涂抹涂抹就没事了。”
钱昱甚是奇怪,但又想不出所以然,只得摇摇头跟着王太医去了太医署。
王太医从太医署回到自己府邸已是盏灯时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急匆匆的进了书房,在书架子前捣鼓半晌,便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把盒子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顿时大惊失色,盒子里面空无一物,原来他放在里面的一块玉佩不翼而飞。
不死心般在书房翻箱倒柜,依然一无所获。
沈氏喜滋滋捧着一盒金银回到书房时,看到的是一地狼藉,屋内一片旋风袭击过的惨状,王太医脸色一片惨白,在椅子上入魔般呐呐自语。
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中邪了,把书房弄这么乱?还不赶快起来收拾了。”
说着伸手就去拉王太医,王太医猛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依然不住念叨着,“不见了......没有了,那我的命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