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瀚没泡在池子里,他快速洗完换了衣服就又回了卧室。
天色已晚,钟离瀚回卧室的时候季舒瑞已经换了睡觉的衣服,是浅粉色的丝质亵衣,她头发略微凌乱的散在背后,坐在床边有些懵的看着他。
“你若是困了,睡就可以了。”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我们···”
季舒瑞的话没说完,她的妆已经被擦去了,小脸比上了妆还要白一些,只是这话没说完,耳根处就一片火红了。
钟离瀚无奈的笑了笑。
“母妃没与你说吗,我们的洞房可能要等等。”
季舒瑞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等你身体再好一些了,我们再来。”
钟离瀚走到她面前,弯腰摸了摸她的头,顺便帮她把头发捋顺,随后转身走到旁边的橱子前找被子。
“你,你在找什么?”
“明日我找人送个塌进来,今夜我睡地上,母妃说,洞房暂时不太行,但是我与你不能分房睡,对你名声不好。”
季舒瑞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等他到床边铺被子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嗯?”
钟离瀚的单字让季舒瑞觉得心头发痒。
“你不要打地铺了,塌也不用让人送,我们早晚是要那个的,早一点睡一起吧。”
钟离瀚怕他与她睡一起会吓到小姑娘,没想到她先开口邀请了他。
也是,他们是夫妻了。
“好。”
又是一个单字后,钟离瀚把被子放回了橱子里,看着季舒瑞盖着被子躺在了床的里侧,他深吸了一口气。
床上只有一床适合春末盖的被子,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季舒瑞把一半的被子留给了他,钟离瀚躺下后没敢盖全,盖了三分之二,和季舒瑞空出了点距离。
一片安静中,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你,怕黑吗?”
钟离瀚想了会开口。
“嗯?不怕啊。”
“那我把灯都息了?”
“哦,好。”
话落,季舒瑞觉得一阵风拂过,屋里就黑了。
“哇,这招好帅。”
帅这个词如今在京城已经不算新鲜词了,洛书颜当年带起了一批新鲜词,从新鲜变到流行再变到正常使用,十年够了。
“嗯,你喜欢以后可以多展示给你看。”
黑暗中,钟离瀚听见了耳边清脆的笑声,随后就是软软的一声。
“好!”
钟离瀚记事以来第一次与一个人同床睡,酝酿了好久都没有睡意,轻轻翻了个身后感觉到旁边的人也翻了个身,随即一只软软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上。
“夫君早歇息吧,不要害怕吵到我,我们是夫妻,可以抱着睡。”
那只小手拉着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钟离瀚听了听自己的心跳声,用了点力,把她搂在了怀里。
“夫人晚安。”
“夫君晚安。”
新婚的少年夫妻,没有□□的洞房花烛夜却意外的柔情蜜意。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世子妃这对是先婚后爱,正文里写的不太多,如果想看,番外可以写。
☆、第二十三章:权臣的忧伤(四)
京城外的客栈,夜晚起了风,屋里的窗户没关上,引起屋里的人一阵咳嗽。
热闹了一天的京城静了下来,时克悄声进屋,低着头说道。
“大人,明日进京吗?”
“后日吧,明日也是好日子,不要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时克看不得秋凌众这样,主动转了话题。
“那个女人还是很安分。”
“不急,她安分不代表那些人安分,后日进京不要给她喂软筋散了,那身衣服记得给她穿上,让百姓都看看。”
时克应声,退了下去,他想不通秋凌众在计划什么,照做就是了。
秋凌众站在床边看着窗外许久,今夜不是满月,弯月虽亮,星星却不显暗淡。
如今天亮的早了,秋凌众想明日的朝阳一定很美,他想起来看一看,却突然觉得五脏剧痛,若不是撑着窗台,大概会摔在原地,好在连旌进来了,连忙把他扶到了床上。
“你闲的没事吹什么风啊,现在还是春天,晚上还是凉的,说了让你没事就卧床休息,你不听话就算了,还要去窗边吹风!”
连旌真的气的不行,让秋凌众卧床休息他不听话连着赶路,让他不要忧思过重,他整日操心过多,除了喝药他不拒绝以外,这个病人真的是他医治过的最不让人省心的了。
“也不知道以前师父和师姐怎么受得了你这种病人的···”
他话说了一半就觉得说错了,看了眼秋凌众发现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可是连旌正在帮他诊脉,立马就察觉到了他心情的变化。
“你又在暗暗的伤心是不是,真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真觉得放不下,进了京就去师姐面前认错,装可怜。师姐她那么喜欢你,肯定你稍微示弱一点她就忘了你之前拒绝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