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秋凌众似乎忙了起来,很多时候他直接住在了宫里,晗星在她醒来后只见了秋凌众一次,还是远远见了一面。她去宫里找陆姝姈,经过清政殿门口时,看见他匆匆被景阳帝迎了进去。
入了十一月,下了场秋雨后天突然就凉透了,钦天监的人说十一月中旬大概有场大雪。晗星的十五岁生日就在下周,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事情,钟离家的各个长辈一个比一个殷勤。
钟离家对于小辈生日的态度一向是儿子无所谓,女儿要好好过,所以晗星每年的生辰都办的很隆重。
晗星实在被烦的不行,就到陆姝姈这来寻个清净,宫里最近也有点忙,十二月是陆姝姈的及笄礼,景阳帝有意给陆姝姈补个大婚。
陆姝姈十三岁嫁进宫的时候年纪太小,婚礼就只是走了基本的礼仪过场,如今陆姝姈要及笄了,景阳帝自然要好好办一办。
“你还来找我抱怨,你这只是过个十五岁生日,年年他们都把你的生辰办的很隆重,你竟然还没习惯。我还有一个月才及笄,这两天被做嫁衣的,做首饰的烦的不行。我这还是就皇上一个人上心,等你及笄的时候,一堆人都上心,你更要被烦死。”
陆姝姈抱怨的过程中,又有人进来呈了喜被的图册给她看,晗星瞥了一眼,觉得那些喜被都长的差不多,无非是龙凤的位置不同,有大有小而已。
“皇后娘娘,皇上说这是他选过一遍的了,让您在这些里边挑两个花样。”
刚刚还在抱怨的陆姝姈,转头就柔和了眉眼挑起了喜被,看的晗星一愣一愣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就像洛书颜口中提过的单身狗,而陆姝姈和景阳帝就是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爱人。
她被喂狗粮喂饱了。
晗星没在宫里待太久,陆姝姈时不时被一拨人来询问点及笄礼和大婚的事情,她听的有点心塞,出宫的时候在清政殿门口看到了守在外面的时克,她过去问道。
“你办事回来了?”
时克行了礼,回道。
“嗯,前日回来的。”
时克作为影卫,左眼角有一道长到耳朵的疤,看起来就很凶。
可是晗星却知道,时克就是看起来凶,毕竟他暗恋文萱好多年了。
“你家大人,这些天在宫里都忙什么啊?”
“回公主,大人都是跟皇上密谈的,在下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哦,那他今日还回秋府吗?”
时克又摇了摇头。
“在下不清楚。”
晗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告诉你家大人,下周本公主生辰,礼物可要准备好,他要敢敷衍,本公主把他秋府拆了。”
后来被转述威胁的秋凌众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礼物他早就备好了,只是估计送出去,不会让公主殿下很满意罢了。
“所以,你给星星准备了什么?”
景阳帝手里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打算亲手打个玉簪给自家皇后。
“一副画,我自己画的。”
“画的星星?”
“不是,是风景画。”
······
“你画风景画送给星星?我觉得,你大概是不想要你的秋府了。”
“反正年前我也要去北边走一趟,她要是拆了,陛下就再派人给我建起来,不行我就赖在宫里,天天找陛下聊政务。”
景阳帝想动武。
“你真的要亲自去一趟吗?”
“嗯,时克这次带回来的证据足够我们先发制人了,留着他们,我总归是不太放心,这次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摸着自己脖子上没好全的伤口,眼神中闪过狠戾。
景阳帝知道,这次,又要见血了。
“参加完我和小铃铛的大婚再走吧。”
“嗯,这个消息先瞒着晗儿点,她听了,估计生辰会过不好。”
景阳帝没再多说什么,秋凌众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太久了,现在让他回头就等于抹杀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他不忍心。
“凌众哥,朕这次一定帮你看好秋府,星星再怎么闹,也该给我这个大表哥一个面子。这次你要是凯旋,朕给你改改那秋府的名字。”
秋凌众看了景阳帝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君无戏言,他用了朕自称,就不是在打诳语。
秋凌众想,改了名字又如何,他也不能触碰那颗星星。
晗星的十五岁生辰当天早晨下了雪,不大,是难得的太阳雪。
和钦天监推算的不太一样。
从晗星出生开始,她生辰当天的天气总是很奇特,这次的初雪提前,让钦天监也很无奈。
不是他们测的不准,是碰上了清瑶公主只能说玄学不可逆。
这场初雪缓解了冬日的干燥,倒是没有很冷,正好赶上学堂放假,好多孩子都跑到街上在这场太阳雪下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