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她呆在画室沉浸在色彩的世界里,时而凝视思考,时而扬臂勾画,秋日的夕阳溜进画室里面是那么有味道,似乎每个浮起的微尘都是艺术,我浑身舒畅享受这个短暂的时刻,站在门口无声地看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她.....
“诶!”她一声叹息,我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轻声说:“怎么了?对自己的画作不满意?”
她回头看到我,微微蹙着的眉头瞬时舒展,“咦,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我递给她一瓶农夫山泉。
她笑容皎然,接过水连喝好几口。“你看这幅画我都画半天了,可对天空中那片光的调色我还是不太满意。”
我轻笑着低头看画板,说道:“《光的研究》,名字有点意思!”
画面中,阳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她抬手遮眉静静地看向前方,似乎和那片光都在憧憬着美好的明天。明媚的青春气息看得我羡慕不已,“嗯,不错哟,画面也好美!”我由衷地赞叹到。“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呢。”吕逸嘴角垮了下来。
“送给我吧,行吗?我很喜欢!”我说。“求知若渴。”又补一句。
见我这么喜欢她的画作,她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变好了,嫣然一笑道:“你是用一颗baci巧克力换我一幅画吗?”
我讪讪地“嗯”了一声,她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柔软无比。
回到寝室,我把她的画挂在书桌前方。每天晚上自习课后,我都会拉低台灯,让灯光正好照亮书本,继续学习。
江滨创办了足球社,他是学校足球队的,去年随队获得鹿城杯足球比赛冠军。
学校又出了新规定,允许以社团名义每周五下午开设一节选修课,作为社长,江滨担任了足球选修课的主讲老师。足球社清一色的男生,我每次经过球场都会看到他带着学员在练习传接球,射门……
永嘉禅学社今年招来了三十几个新生,张老师上课的时候我们上一届的都会来,使得课堂人数宛如河豚肚子般一鼓一缩地变化着,不过听说李夫子带着学弟学妹们在“秘密基地”修习静坐,训练专注力和意志力,很受大家欢迎。
我和张弛白帆仍然傍晚打篮球,白帆很惨,总是被一群女生跟踪,不管我们去室内还是露天,“白帆”,“白帆”,腼腆的白帆,木讷的白帆,会像那些惊叫着喊他的名字的女生一样,面色呈现病态的酡红。
我们现在才知道白帆是个高富帅,他还有个同样爆帅的哥哥,叫白扬,在广州足球队踢球。前几年,太阳神足球队、白云山足球队在国内挺火的。江滨一时间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他甘当“护草使者”。他俩一个矮胖,一个瘦高,每天忘我的走在一起。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我们行走在时间的棋盘上,生活还是令人期待的,比如下周末的班级文艺活动。
课间休息时,李檀林坐在座位上,拄着下巴,“小白,节目准备了没有,你索性用湖南方言来段朗诵呗。”他说着,眼光斜睨过去,含着无限的热情。
“朗诵什么?”白帆仍旧埋头写作业。
李檀林见白帆没有回头,背对着白帆跟我们几个挤眉弄眼转头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就《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对紫霞仙子的那段经典告白,用湖南话说绝对霸气得很。”他说完便偷笑。
从小与外公外婆生活的白帆特实心眼儿,他竟然真地念叨:“原先有一段几好滴爱情摆起在我的面前.....我冒晓得克珍惜……”白帆磕磕绊绊才说到一半,李檀林实在绷不住笑喷了,围观的我们也是捧腹。白帆有点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李檀林捉弄,他气得不行,放下笔站起来顺势将笑趴在课桌上的李檀林的右手臂反拧过来,口里更是不依不饶:“好你个小子,皮痒痒是吧,敢捉弄本座.......”,李檀林的左手臂在半空中挣扎的胡乱摆动,口里已在讨饶:“错了错了,我错了,行不.....”
白帆给我一个渴求的眼神,并朝李檀林努了努嘴。我一下心领神会,便说:“小白,我看你说绕口令得了,绕口令说好了,普通话也是可以练好的。”白帆故作不解:“那我说什么?”我也配合着拿腔拿调边说边写:“这是禅,那是蚕,禅常在书里唱,蚕常在叶里藏.......”白帆接过纸条,看我促狭的笑容马上会意:“这是禅,那是蚕,禅常在书里唱,蚕常在叶里藏.......”一开始李檀林还很认真的听我们的绕口令,白帆又从头念,并在叶、书、唱(畅)几字上加重语气。于是,他一把抢过纸条,看到打了重点记号的三个字,恼羞成怒立马双臂扑向念念有词的白帆,俩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