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君的话,可以命令我沉入意识深处,让‘deus’的解放更加彻底的哦。”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讲述的内容在各种意义上都有些不对劲,粉发少年兴高采烈地抱住他的胳膊,毫不掩饰地吐露出自己交早已出了所有的信任与所有权:
“我绝对不会反抗的,所以棘君使用咒言也不会出现反噬,同样的,‘deus’也是。棘君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也就可以命令‘deus’做任何事,所以解放‘deus’也可以不那么麻烦,只要棘君命令我就好了——”
『不然的话,还要想办法陷入非常规的昏睡状态,以这种方式解放“deus”是很麻烦的情况,有棘君的话就不一样了。』
两颊上蔓上了宛如醉酒的酡红,粉瞳也蒙着一层水雾,呼吸全是血液流速加快而导致身体升温的热气,眼眸里是粘稠病态的期待与爱慕,狗卷棘眨了下眼,听到我妻夏野用甜腻的声线对他说:
“所以,棘君,快点命令我吧。”
『虽然特级咒灵的袭击很突然,不过这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机会。』
『如果默认了可以支配我的全部,在这种情况下同意命令我的话,就也代表着……棘君愿意接受我的全部了。』
『拥有彻底掌控一个人的权利,并且完全得不到反抗,可是会上瘾的。』
『而一旦接受了我属于他,那么,也会很快的……棘君就可以把自己的全部也交给我了。』
第52章 这真的是我免费能看的吗
当有人很明确地提出, 要把自己的全部捧到你面前,并且邀请你收下。从此以后,他的全部都属于你, 像卫星一样只围着你转,你可以支配他的一切,彻头彻尾地掌控一个人……你会心动吗?
如果是正常人,大概是在惊恐之余,还带着点蠢蠢欲动的刺激吧?
毕竟,对所有生物来说,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控制欲, 更遑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了——人的控制欲是最强的。
希望什么事情的走向按照自己的预期,就像幼童拼积木堆沙堡,让木头和沙子随着自己的心意被垒起, 最后无论是推倒还是抛弃,这种“控制”的本身魅力就深深扎根于人类的天性中,极具吸引力。
而“控制欲”对于咒术师这一个全员疯批的群里来说……比较两极分化,但按照“大多数”的比例来判断,其实更为严重也说不定。
狗卷棘的喉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夏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狗卷棘是一个咒术师,属于“全员疯批”行列中的咒术师。
即便他的行为处事都比较正常, 甚至某种程度上会被评价为“性格很好很可靠”,“活泼且喜欢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擅长照顾人”这种正面的形象……但是这不代表, 他没有“疯”的地方。
连这种权利都交出来的话……就像上位者对于生杀大权的痴迷, 如果有一天想要拿回去, 那么已经对于“彻头彻尾的控制”上瘾的人类, 可是会牢牢把这种东西攥在手心里的。
——他要不要?
咒言师攥着润喉糖浆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指节近乎捏成了青白色。
这是一次乍看下格外直白的自愿献祭,有人把这种充满了诱惑力的东西捧到他面前,用甜言蜜语诱惑他收下,并且怀抱着粘稠跗骨的病态爱慕。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或者诱惑人类用灵魂作为交换的恶魔,把美好的东西捧出来诱惑你,但是又静悄悄不说出需要交换的代价——所谓的“代价”又像是阿努比斯审判之秤的一端,羽毛已经放了上去,只等着被诱惑的人剖上心脏。
他的心脏比羽毛轻还是重,是个难以得出结论的问题,因为人类剖出心脏后活着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但最起码有一件事,狗卷棘还是很清楚的。
——能做的出夜袭和下安眠药这种事情的夏野,可绝对不是献祭品,说是诱惑他进圈套的尖角小恶魔还差不多。
我妻夏野也从来没有试图让自己的形象纯洁亮丽过,说直白点,他其实不太在乎狗卷棘的看法——棘君喜欢的话当然很好,不喜欢也没关系,绑走带去小黑屋就棒棒哒!
这点狗卷棘其实挺清楚,所以就算我妻夏野表现得对他再无害,他也知道,眼前这种诱惑力极强的东西,是有着潜台词的。
比如说,「棘君愿意支配我的一切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支配棘君的一切了」。
但是,太有诱惑力了。
无论是指缝满满的十指相扣,还是心脏相贴的拥抱,亦或是甜腻腻的桃子香味,纤细脖颈上那条黑色皮质,皮质下的红色条痕,都在他自己的放纵下牵动着自己的情绪,用光鲜亮丽的说辞来讲,这是“渐渐靠近的好感”,但以两方这种均带了或病态或扭曲的认知本质来判断,不也是纠缠在一起的控制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