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靖王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解读。
“那么,殿下还有什么烦恼呢?”
“我并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靖王不喜欢自己给沐风留下的有烦恼才来的印象,连忙转移话题。从袖中拿出个小巧的盒子,送到沐风面前,说:“这个是送给你的。”
沐风小心打开,看到躺在其中的那一对耳坠,精致华美,心中一甜,说:“很美。”
靖王在一边解说:“一眼看到,就觉得该戴在你的耳边。”
“想不到殿下也学会了说甜言蜜语。”
看着沐风一双闪光的眼睛望过来,靖王不由得陷入其中,“吾言即吾思,情拳拳,此生不改。”
沐风躲闪果靖王灼灼的视线,郑重地说:“多谢殿下厚爱。”面对靖王的真情,沐风知道,自己没有,至少没有那么多。
靖王见沐风的话停在这里,忙刨白,“我要的不是感谢。你知道,将来会有办法。”
“将来太远、一生太久,殿下的承诺沐风放在心里,原谅沐风没有殿下情深。”沐风说着说着,有些胆怯、不敢看靖王。当初是自己拉他入局,现在也是自己拒绝许约。
过了不知多久,烛光也渐渐暗淡,靖王说了一句,“我懂了。” 是我给你的太少,是我有太多需要改善。
沐风在梳妆台边戴上那对耳坠,转回身,嫣然一笑,问:“殿下,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嗯,一模一样,眼中藏星辰、耳边戴月光。”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①
作者有话要说:①取自《定情诗》汉·繁钦。
☆、第五十二章
乘间投隙
升平馆内又在准备宫中巡查,临近新年,刘公公历来无暇顾及,来的自然是徐公公。因为几次牵线,徐公公赚的荷包满满,在他眼中沐风自然是第一得意人。
例行公事结束,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徐公公就拉着沐风单独说话去了。
遣退了侍从,徐禄马上问道,“通过宫中采买食材,账我瞧了,平素我也来不了,司苑局的人没弄假吧。”
“徐公公放心,奴一直盯着呢,该您的都差不了,私账您可要细看。”沐风说着,将带来的一个匣子并一本册子推给过去。
“这么久了,你我信得过。”徐禄说着接过,果然没有看账本,随意放在案上。
“还有公公托人情得的几个菜谱,奴也备了份礼,不好让您欠人情。”沐风一边指着匣子,一边说。
徐禄满意,打开匣子瞥了一眼,说:“你一向会办事儿,回头我给尚膳局的老蔡带去,往后也忘不了你这一桩事。”
“徐公公交友广,都是托了您的福。”沐风不忘恭维,都是做惯了的事,没什么例外。于是沐风将话题转移到了新的事上,“这些都是小利,真正的大头还是福庆楼那边。”
徐禄搓着手,凑过来低声问,“怎么也是金银首饰。有多少?”行容有几分猥琐。
“这才三个月就顶的上采买一年的利了。”
“那可真是不少啊。”徐禄的手搓得更起劲儿了。
沐风知道徐公公最关心的无非一个钱字,赶紧给他一个定心丸,“现下就等福庆楼清点入账,过几日就能得了。”
徐禄摆出个一脸肉痛的表情,说:“还真是一桩好买卖。唉,就是不能再做了,可惜。”
十有八九是刘公公阻拦,当时司苑局的事,刘公公就不满升平馆中人与内廷司其他人结交,但到底看在徐公公的面子应允了,今日应是一样的理由。沐风一边思索,一边装作惊讶地询问,“是为着什么?奴求了纪王爷引荐,这里面有纪王妃的面子。”
徐禄也明白不只是失了钱的事,纪王爷在陛下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他们这些皇家奴才谁敢得罪。可师傅才是他的顶头上司,只能苦着脸说:“可不是,这也不是说收了就收了的。王爷王妃那里怎么交代。唉,我说给你引荐了银作局的冯寿,师傅他立时就火了,这不都有日子没给我好脸了。”
果然猜对了,沐风只好以退为进,“既然是刘爷爷的意思,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王爷王妃即使不怪罪,心里也必定不顺意。过了年,奴只有厚着脸去请罪赔礼了。”
徐禄心里生了怯意,摩挲了半晌桌角,方缓缓说,“唉,你先别急,师傅也没和我说明白原由,或许还有转圜,现在不做了,冯寿也不能答应。”
看徐公公有所动摇,沐风乘机蛊惑,“都知局里,徐公公可是刘爷爷之下第一人,这么些年兢兢业业镶佐孝敬着,一直是尽职尽责、无过无失。怎么刘爷爷有什么想法您也不知道呢,这底下的人就更摸不着脉了。”徐公公心里未尝没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