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控性。”盛喜蓉用了一个较为直白的词汇。
许又凡淡淡一笑，颔首道：“是，不可控。”
“因为进化者的不可控，卡列林市建成初期发生了无数次的进化者暴动事件，即便是现在这种稳定时期，城内很多刑事案件也是进化者造成的。而用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药物会让进化者更冷静，也更温和。”
“这是你们的缺陷吗？”
盛喜蓉想起安枫，作为
氤晒Φ氖笛樘澹她的缺陷是致命的。
“算是。但叶开曾经严禁我们用药，他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学会控制，选择做人，还是做畜牲。”
许又凡柔和而又坚定的目光扫视着露台上的其余人，缓缓道：“我们选择做人。”
“你是在为赵意开脱吗？”
“怎么会，是因为叶开...”
许又凡深深叹了口气，看向盛喜蓉，直白道：“刚才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何妍和赵意不在，这很不正常。”
“盛喜蓉，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你讨厌叶开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就这么不关心他身边的人和事？”
......
“叶开，我之前真不知道赵意有那种心思。”
“就他妈离谱！得亏盛喜蓉不记仇，要不我都不好意思来你这了。”
老三将烤好的肉挪到一旁，在徐徐升起的烟雾中，他突然说道：“她不仅是不记仇，心也大，我刚听了一耳朵你们的谈话，我们这群人都来这两小时了，她好像一直没发现赵意和何妍不在。”
范晔接嘴道：“就心大呗。”
老三笑了起来，“我们人也不多啊。”
心大？
一旁的叶开脸色淡了下来，他看向老三，老三没回避，抬头目光直视着他。
范晔没察觉这两人的不对劲，见烤架上的肉透出一股焦糊味，忙抢过老三手中的烤肉夹子：“诶，这肉都烤糊了！”
老三心不在此，顺势将烤肉的工作交给范晔，伸手一拍叶开肩膀，示意他到别处说。
...
初冬，露台仅有的几盆植物因无人照管，叶子全掉光了，只余光秃秃的枝干留在花盆中，平白惹人厌烦。
上一次老三和叶开在这个地方谈话，还是半年前。而半年后，两人再一次避开旁人私下交谈，提的还是同一个人。
“叶开，盛喜蓉是不是被迫跟着你啊？”
老三开玩笑似地说着。
叶开斜乜了他一眼，嘴里喷出一口烟雾：“我看上去是像那种欺男霸女的人？”
他语气不善。
老三笑骂道：“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还真的就觉得叶开是会干那种事的人！
叶开没笑，他将烟用指腹
掐灭扔进花盆，转身朝站在烤架前的盛喜蓉走去。
盛喜蓉不比这些男的，冬日露台温度低，见老三走开将烤肉的摊子扔给范晔，她便起了凑热闹的心思，顺便取暖。
叶开大步走到盛喜蓉身后。
盛喜蓉察觉后转头朝身后看去，见是叶开，脸上便带了笑：“想吃么，我给你烤。”
叶开也没客气，双手插兜干站在一旁，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开始点菜。
盛喜蓉依着他的指示，神情认真地给他烤肉，间歇还抬头同他聊上几句，远远看去，这画面再和谐不过，竟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或许是一旁站着的是个‘糟老头子’，拉着一张脸，一看就不好伺候。
范晔莫名的有些糟心，他觉得叶开这人既然和人姑娘和好了，那就该把态度摆端正，这拉着一张脸是要干什么，是向女朋友使性子？
这种人都能有女朋友？！
范晔因为自己的单身而忿忿不平。
叶开却连一丝眼神都没施舍给范晔，他使唤起盛喜蓉来十分自然，交代了她自己要吃么，就朝远处靠墙的沙发走了过去。
这种货色都能有女朋友？
露台另外两个男人带来的女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叶开身上，神色嫌弃。
但男人坐在灯光昏暗的一角，随着打火机‘叮’的一声轻响，橘红色的火苗窜起，他眼帘微垂，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拢在火苗旁挡风，微微低头，将叼在嘴里的烟凑了过去。
...在依稀一点火苗的光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愈发英俊。
随后，他抬头，目光落在远处正专心烤肉的女人身上，神色沉沉。
烟雾从叶开指间散开，盛喜蓉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前站定，一开口，热气迅速化作白雾和空气中的香烟融合：
“抽这么猛。”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将盛着烤肉的盘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见茶几上丢着一盒硬质烟盒，她伸手去拿，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