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维张嘴就说：“就你他吗长了嘴叭叭个不停是不是？什么玩意儿还弟弟？有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弟弟？谁没素质，你有素质？”他伸手抓了抓自己被染回黑色的头发，神情桀骜。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她不是好人！”
周亦维嗤笑一声, 看她：“这是我璃姐，不帮她说话帮你说话？”
璃姐？
众人一愣，看看周亦维，又看看穆璃。原来新来的转学生和穆璃是认识的？等等，转学生叫什么？周亦维？苏翰苏言？
有人突然想起来，《改造计划》还有三个嘉宾的名字好像就叫这个。只不过他们还没露过面，大家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和穆璃认识，名字又跟节目另外三个城里嘉宾一样，肯定就是他们了。
“……他们就是跟穆璃一起参加过改造计划的人啊。”
“关系好像很好诶？这个人都帮她说话。”
“啊？还有人跟穆璃这种人交朋友？他们不知道她喜欢偷东西吗？”
“……”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响起。
穆璃没在意他们怎么说，伸手拍拍周亦维，让他消消气，自己则从座位上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周亦维三人立马起身跟上去，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教室门口站着几个男生，为首的人和穆璃眉宇间有几分相似，表情和周亦维是如出一辙的嚣张。看到穆璃出来，他想也不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带着火气的嘲讽：“可以啊穆璃，翅膀硬了呗？我顾家对你也不错啊，好吃好喝伺候着，但凡我姐有的怎么着也会有你的一份，你说走就走，对得起我爸妈还有我姐吗？他们对你这么好！”
“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
穆璃眸色一冷，还没来得及开口，后面的周亦维率先炸开：“你特么的跟谁俩呢？小娘炮，你有素质有教养，你家的教养就是教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生劈头盖脸一顿说吗？哎哟喂，那你家教养可真是好的让我为你鼓掌呢。”
苏翰在一边帮腔，他语气比较温和，只是说话的内容不怎么友好：“亦维说得不错，你这行为看起来顾家的教养也不怎么样。不过你是那位杨女士的儿子，这么一想也的确说得通。”
“你们是谁？”顾一舟被怼得一哽，面色不善的看向他们。
见有人维护穆璃，他更生气了。顾一舟抬眸瞪向穆璃，却发现后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长的刘海被撩开，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阴郁怯懦的神态表情消失不见，少女背脊直挺，眼神清明，目不斜视的和他对视。
没有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了。
顾一舟愣了愣，看着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
他之前对穆璃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穿着一身老旧的衣服，畏畏缩缩的站在顾家门口。眼神怯懦又畏惧，还带着些许顾一舟看不懂的亮光。后来顾菲菲跟他说，如果穆璃回来了，那她就要离开顾家，因为她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顾一舟从小就跟顾菲菲一块儿长大，姐弟情蛮深的，看着姐姐哭哭啼啼一脸伤心，他就对穆璃充满了敌意。对他而言，后者就是一个企图插入他们家庭，破坏他这个家的入侵者。
“顾一舟。”穆璃顿了顿，面前比她稍微高一些的男生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眼神有一点茫然。她说话不疾不徐，“杨女士难道没跟你说过，在我和顾家脱离关系没几天，就已经把欠你们的钱还回去了？简单点来说，就是我现在不欠你们顾家什么，所以你要是还敢到我面前说些难听的话，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懂麽？”
许是穆璃说话太过温柔，顾一舟被威胁了还觉得有些搞笑，问：“不客气？就你？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穆璃眼眸弯弯，语气平和，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璃姐你跟这种人好好说话没用。”周亦维往前走一步，站在穆璃面前，挺起胸膛，眼神往下挪，制造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轻蔑地看着顾一舟，朝他伸手，手指勾了勾：“是男人就来跟我打一架，正好我好久都没动过手，还觉得有些生疏。”
他扭扭手腕，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敢跟我打麽？小弱鸡！”
顾一舟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挑衅，脸色气得涨红，当即就要应下证明自己才他妈的不是小弱鸡。就在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从看热闹的人群后传出来：“一舟！”
顾菲菲拧着眉头从人群中走出，不赞同地看着顾一舟。她叹了口气，视线转向穆璃，瞳孔有一瞬间的震动。不过顾菲菲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厉害，一秒钟之内收敛好情绪，柔声说道：“不好意思小璃，一舟只是太生气了，觉得你就这样突然离开顾家有点对不起爸妈。他没什么别的坏心思，我替他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