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动容刚浮起来,就被清醒的冷水泼下。
他们盼着我快点好起来不是因为关心,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我。
我攥紧轮椅的黑色扶手,如鲠在喉,刚坐定就要站起来,冷冷的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要么坐轮椅,要么被我们抱着。”
孟知佑的双手撑在轮椅两侧,笑嘻嘻的弯下身,“鸦鸦,你自己选吧。”
这时我才发现坐轮椅的弊端,如同坐在了四周封闭的角落里,当他们逼近时,我根本躲不开。
但是不坐轮椅的话,他们就要抱着我,与其那样,我宁肯忍受着他们偶尔的侵略性,起码我们不会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我偏过头,盯着别处,咬着牙问,“这轮椅怎么用?我要去找我爸。”
孟知佑又亲了我一下,然后绕到我后面,推着我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当然是我们来推着你走了,鸦鸦,你想去哪里就告诉我们。”
“就不能我自己推吗?”我在电视上见过那种可以自己控制的轮椅,不信孟家买不起,除非是他们故意的,故意让我处于弱者的地位,一切都交付他们来掌控。
我痛恨这种依附别人的无力感。
孟知佑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们是你哥哥,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了。现在你脚扭伤了,处处都不方便,我们怎么放心你自己来呢。”
一想到他们可能还会借此来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就更烦躁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乌清淮。
我记得孟梵天回家时乌清淮跪在他面前的可怜模样,不知道孟梵天会不会朝他发火,会不会打他,或者是用更过分的床上玩具折腾他。
这样想着,我愈加焦灼,催促孟知佑快一些。
他轻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鸦鸦,我都说过他们出门了,你怎么不信我啊。”
我依然不信,以为他只是哄骗我,随口拿来当不让我去找乌清淮的借口。
但他真的带我将家里都检查了一遍,我没看到他们,管家也恭恭敬敬的汇报说孟梵天回家没待几分钟就带乌清淮出去了。
想象中的最坏猜测没有出现,我却更加不安。
他们去哪里了?
这些天乌清淮都没怎么出门,孟梵天突然带他离开,是要去做什么?
我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怔怔垂着头,无意识的将指尖捏的发白。
已经临近中午了,孟知佑推我到了客厅,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解释说,“这里只是孟家的主宅,爸在别的地方还有很多处房产,他应该是带小妈去别的房子里住了。”
“别的房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去住?”
孟知佑看着我不解的神色,不说话,只弯着嘴唇笑。
那笑容很微妙,瞒着我什么令人心慌的真相,却又不肯告诉我。
最后,他只安抚道,“放心,爸非常喜欢小妈,不会伤害他的。”
刚才突然不见了的孟知礼从二楼走了下来,望着我们,淡淡的说,“该吃午饭了。”
顿了顿,他和孟知佑交换了一个令我惴惴不安的无声目光,然后同时看向我,意味深长的叮嘱道。
“鸦鸦,午饭多吃一些,下午带你玩一些有趣的游戏。”
第36章
游戏。
我心事重重的想着他们说的游戏。
上一次的游戏,是他们迷昏我后偷偷溜进房间里玩弄我的身体。
现在赤裸裸的欲望全都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下,他们甚至都懒得再伪装兄友弟恭,我就更不敢去想,他们的游戏是什么。
我安慰自己,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他们无非就是想操我而已,和关澄没什么区别。
原本还有些食不知味,这样浑浑噩噩的想着,紧绷太长时间的心忽然莫名放松了下来。
生理的饥饿感挤压着胃在痉挛,我埋头专心吃饭,吃了很多,放下筷子后抬起头,看到他们都在看着我,不知看了多久。
孟知佑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吃的下饭,惊异而高兴的目光凝视着我,笑眯眯的说,“鸦鸦看起来也很期待下午的游戏哦。”
我擦了擦嘴,面无表情的说,“能让我先睡个午觉吗,很困。”
自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有安宁过。
即便是上午被关在卧室里睡着了也是因为倦怠不堪,而惶惶的心现在已经完全坠入了冰窟了,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于是无尽的疲惫一下子如洪水般将我淹没,有些喘不上气。
孟知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孟知礼。
后者看着我,镜框后的沉沉目光无波无澜,根本分辨不出情绪的起伏,然后他扶了扶镜框,“可以。”
午饭后,孟知佑推我回到了卧室,似乎是在有意让我休息好以迎接醒来后的游戏,他没有动手动脚,只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鸦鸦,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