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提裙上台阶,却被红莹拽住了袖子。
“欢儿姑娘,若您要买药,不如去前头的圣医馆,那是咱王爷开的…这咱王爷的对家,别买!”
她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看见一抹熟悉且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深紫丹纹深衣,约莫四十多岁,头带斗笠,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才走进医馆。
一进医馆,与老板对视眼,便进了屋子。
主要是她在长安城熟人很少,才心生疑惑,这位是谁?
为何如这样偷摸鬼祟?
她道:“红莹,你走前面跟着刚刚进去的女人,我走后面,若是要被她发现了,你就赶紧告诉我,我们躲起来。”
红莹点头。
二人也买了斗笠戴上,走进仁医铺,看着那半掩的门,假装买药实则是观察。
只见里头的人掏出几锭银子买了药,有风吹起她的面纱,露出的竟然是!柳姨娘?!
柳姨娘赶紧压住被风吹起来的面纱,紧张兮兮的遮住脸。
里头的交易结束,店员皱眉道。
“这位小姐,您到底要买药吗?这金银草都快被您给挑的底朝天啦!天麻都快挑秃噜皮了。”
周念欢侧身尴尬笑笑。
柳姨娘出药店时,手中空无一物,想来是把药藏在了袖中。
低头的周念欢挡的很好,并未被发现,她拿出一锭金子,走进屋中:“掌柜的,劳烦你把那位夫人买的药,也给我来一份。”
掌柜见金子便眼开,立马道:“好嘞!不过,你…为什么要和她买一样的药?每个人的病症不一样的。”
见掌柜起疑心,红莹道:“家中有人得了和那夫人一样的病,我家小姐去问药,那夫人却自私得很,藏着不叫人知道,这才让您抓一份和她一样的嘛。”
“原来如此…”掌柜点头。
周念欢和红莹拿到那一副药,离开了药店,。
来时,柳姨娘也全无踪迹。
不会儿,柳姨娘摸了摸身上,忽然想到回府令牌似乎落在医馆了。
她便折返回去,居然看见医馆门口,周念欢有说有笑的,拿了副与她同样的药!
登时,她脑瓜子就炸开了,偷偷躲开行人,走进店里给了小二碎银子,探听消息:“我且问你啊,刚刚我前脚进门拿药,是不是那两个姑娘就进来了。”
“好像是的…”小二道,“说来奇怪,她们光挑又不买,就跟对家上门摸我们底细似的呢…”
柳姨娘发狠地跺跺脚,这才明白过来,她被跟踪了!
周念欢没走两步,红莹压低声音,忽然道:“欢儿姑娘,先前那女人又折返回来了,怕是发现咱们跟踪她的。”
她自幼习武,又从事杀手行业,自然是耳听八方眼观八路,非常敏锐:“那女人在跟踪我们。”
周念欢默不作声点头,朝前头一个小巷子走进去。
果然,柳姨娘也跟了进去。
这小巷子冗长狭窄且光线略暗。
走到一半时,周念欢突然回头!
柳姨娘始料不及,赶紧遮住脸转身!
“站住。”周念欢朝红莹使眼色。
红莹立刻纵身一闪,截住柳姨娘的路。
“柳姨娘你存心跟踪我,为什么要躲闪?”周念欢蹙眉。
被戳穿,柳姨娘索性坦白了,脸色不大好看,反问:“周念欢,你不也是跟踪了我吗?”
周念欢不语。
柳姨娘咬牙,心里慌乱沉沉道:“你知道多少了?”
“我知道多少?”周念欢微眯眼睛,心底起疑,柳姨娘话里有话,她到底指的什么事情,她知道多少?
仿佛很隐晦,不能见光般。
不妨,先诈诈她的话。
周念欢勾唇,笑着道:“我自然是全都知道了。”
柳姨娘脸上闪过震惊,顿时捏紧拳头:“不可能!你就凭这副药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做的那么隐秘你怎么可能——不对!你是在诈我话!”
周念欢静静听她自相矛盾的话,试图从话中找点蛛丝马迹。
柳姨突然冷笑,那笑意阴狠,像是场面不见天日的毒蝎,啧了声:“原以为你蠢,没曾想还有些心计。不过,事已成定局,既嫁给嗜杀如命的摄政王,你便绝对活不过月初。一切呐,都晚了,哈哈哈哈哈! ”
“王妃自然会活的很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意图挑衅她?”红莹手放在剑柄上。
柳姨娘看着即将要拔出的剑,底气虚了些,梗着脖子:“走着瞧便是。”
说完,她就走了。
转身的瞬间,柳姨娘涂了红妆的眼眸,杀意毕现。
“此人有些疯疯癫癫的。”红莹皱眉思索,“要告诉王爷吗?”
“我有空会说的。”周念欢看着柳姨娘的背影,忍不住头皮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