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看看这惊天动地的大自然力量,十分震撼。耳边是蛮匪惊恐的尖叫与咒骂。南寻殷眉头紧锁,拽住她的手越发用力,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虎头与蝎子跑得太急,乌发编制的小辫子,肩上沾满了雪花。一个跄踉,虎头跌倒在地,被匆忙赶来的大当家扶起,一旁的蝎子满脸绝望的道:“没有出路了……”
这些不过一瞬之事,眼看纯白的雪浪将要席卷而至,一个身影飞身而上。
纯白的衣袍,在狂风下猎猎作响,披散的乌发随风飘扬,皎若明月的眉眼一片冷漠。他虚虚立在半空之中,清冷高华的身影在这铺天盖地雪海下是多么的渺小。
在这狂乱的天空,他从容自若的拨出腰间弯刀,朝铺天而来的雪浪劈去。强大如海水般的元力绵延不绝的涌出,与铺天而来的雪浪撞在一处,只听砰!的一声响。
仿若盘古开天地般震撼!
被打碎的雪浪朝众人涌来,邱秋被冲翻在地。余光处,空中纯白高华的身影素尘不染,渊渟岳峙的气度,隐藏着几分厚重,如雪山之巅的冷漠,如大海之里的深沉,如蓝天白云的闲雅适从,在这铺天盖地的雪浪下,他静静立在那里,是从天上下凡的神明。
惊心动魄的雪崩就这样被一刀化解,空中的身影从容的收回弯刀,闲庭信步般落到地上。
雪原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目光惊惧的看着白袍人,若是在洞穴中时只是惊讶于他的容貌,如今却是对他恐怖实力的惧怕。这哪里是人力能做到的?神也不过如此吧。
有胆小的蛮匪已经匍匐在地,不停的叩行大礼,嘴里念念有词。
大当家与蝎子虎头亦是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袍人,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被大家注视的白袍人冷漠的目光穿过虚空,虚虚落在邱秋身旁的南寻殷身上。
“是你。”如碎玉般清脆冷冽。
南寻殷气度卓然的立在一处,微微一笑道:“顾兄,好久不见。”
话音未落,便见白袍人眉梢一挑,抬掌朝他劈去。
南寻殷瞳孔微缩,连连后退,弯腰躲过。白袍人冷漠的一扬眉,另一掌就接着劈来,眼看掌风将要触及身体,南寻殷侧身去接,做好了生受一掌的准备。
这时一把弯刀滑过,挡住掌风。
大当家不知何时已到南寻殷身侧,他手举弯刀,脸上还残留着对白袍人的惊惧,低声祈求道:“前辈,如今大灾当前,有什么恩怨可否以后再说?”
白袍人眉眼未动,手掌如灵蛇般饶过大当家,狠狠的拍在南寻殷身上。
南寻殷砰的一声被打得飞出数米,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片刻,便见着南寻殷躺在地上。
邱秋上前扶住他,擦了擦他嘴角的血道:“还好吗?”
南寻殷轻咳几声,将涌上嘴巴的气血噎了噎,轻声道:“无碍。”
大当家未曾想这白袍人掌法如此厉害,他暗暗叫苦,圣使关系到他们一族的存亡,若是圣使出事,他们非但不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法子,或许还会开罪大雪山。但这白袍人看着也不是好相与的,能一刀劈散雪峰的,整个三域不出几个,这恐怕得宗师修为才行。
他暗中戒备着白袍人,亦去到南寻殷身边:“圣使,您没事吧?”
此话一出,南寻殷扶着邱秋的手一顿,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本收了掌,负手立在一旁的白袍人听到这个称呼,眉梢一扬,低声玩味道:“圣使?”
大当家向前几步横档在南寻殷面前,温声道:“前辈,这位是大雪山的圣使,前辈就算武功高绝,想必也不愿在这雪原中与大雪山为敌吧。”
话音一落,白袍人身边胖胖的中年人先笑出声,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冷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假冒雪山圣使,你可知站在你面前之人是谁?”
大当家被喝的一愣,面上迟疑之色闪过,方呐呐道:“圣使可是有银月牌作证。”
“咦?”胖胖的白袍中年人面上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目光凝视南寻殷:“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从哪里得来的银月牌?”
南寻殷却未搭话,他在邱秋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微微苦笑道:“顾兄,我们好歹认识一场,你这份见面礼未免太重了。”
顾白原眉眼未动,一派冷漠道:“南寻殷,七年前你潜入我大雪山,盗取心法,如今还拿着我大雪山令牌招摇撞骗,你入了三域,我鞭长莫及,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取你性命。”
白胖胖的中年人恍然大悟,随即咬牙切齿道:“原来你就是七年前那个小贼!”
这一番变故,大当家面色铁青,目光即骇人又复杂,蝎子与虎头凶狠的瞪了瞪南寻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