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生随即下了车,见到火车上的布匹都被搬了下来,便想走上前想问怎么回事。
一个人拦住了他道:“你是这批货的主人吗?”
顾羽生刚应下,随即一群人围了上来。“你这批货里夹带了私货,请和我们走一趟。”
顾羽生眉头一皱:“怎么可能?”
随即想上去查看,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块布匹上放着一个被打开的油纸,里面赫然是一封金色的书函。
顾羽生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起来。
江烟儿也跟着下来了,看到这个仗势,被吓了一跳。领头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便架着他们带走了。
他们被关进了宫中的地牢。
一路上顾羽生的脸色都不好,问他什么也不说。
江烟儿正泄了气,他突然说了一句。
“被算计了。”
江烟儿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你先前和我说的……”
顾羽生点了点头。
“很严重吗?”
“很严重。”
江烟儿也知道自己说这个就像废话,但心中敲锣打鼓,索性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就见有个人来开门。
这个人衣着不凡,但看着他笑眯眯的脸江烟儿就觉得毛骨悚然。
狱卒搬来一张凳子,他坐了下来,笑道:“在下金安盛,是官家派来审你们的。”
顾羽生微微一愣,这人是原本交易对象金顺的父亲,这堂堂右相怎么会来审犯人?
“你可知道,你们夹带的东西是什么?”
顾羽生沉声道:“不知。”
“你是在给我装傻充愣呢?这匹货中夹着宫中失窃的密旨,你这拿货的岂会查验不出?”
金安盛阴沉沉地笑道,“我已经盘问过你那几个仆人了,他们都说,拿货之时仔仔细细的查过,谁也不曾见过那封密旨。如果他们撒谎,难道是您窝藏贼人?”
江烟儿新知大事不妙,急道:“大人!这不一定是羽生干的啊!您想想当时交易的地点是酒楼,那地儿鱼龙混杂的,保不准就是谁偷偷夹进去的呢?”
金安盛眉头微挑:“实不相瞒,那批货是犬子卖给您的,韦廷尉特许我来问候您的。您应该不会想把罪名反扣到犬子头上的吧……”
顾羽生摇摇头,那批货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查验的,密旨不会在那之前被放进货物里。之后货物都是轮流看守的,所以仆人中定是有一个奸细。
“我能亲自去问问他们吗?”
众人带着顾羽生来到了关押下人的牢房,打开牢门,顾羽生便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淡淡道:“顾家养你们十五年了。”
四个仆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少爷,我们每人都轮流守了三个时辰……”
“我知道。”顾羽生打断道,“我便是寒心,就是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撒了谎,宁愿整日心中惶惶,也不愿道出实情!十五年啊,养的是白眼狼吗,竟想置顾家于死地!”
仆人们都惶恐地扑倒在地:“奴才怎敢啊!”
其中一个面容微胖的仆人突然站了起来,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众人都看着他:“阿忠,怎么了?”
阿忠摇摇头,喃喃道:“女人……女人。”
阿忠随即脸色一变,腿一软摔在地上。众人皆一惊,上去扶他。
“什么女人?你看到什么了吗!”
旁边的瘦子急切地喊道。但阿忠脸色发白,手颤着伸向顾羽生:“少爷……阿忠……”
瘦子见他说不出一句话,急的汗也出来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阿良!”
顾羽生瞪了他一眼,转头只见阿忠嘴巴大大的张着,想要说话,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顾羽生慌忙喊道:“不对劲,大人!快叫大夫!”
江烟儿上前把了把阿忠的脉,顾羽生看她的脸色不对,沉声对他道:“脉象很乱。”
“红色,红色的……”
阿良急道:“红色红色,还有什么,你说重点啊!”
阿忠眼睛瞪得很大,突然从他鼻子里发出了很奇怪的哼哼声,众人都听不出来他哼的是什么。
阿忠的鼻子和耳朵里流出了黑色的血,随后苦笑了一下。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烟儿的眼睛被捂住,但是她还是看到了。
七窍流血,明显是中毒的症状。谁会对阿忠下手呢?女人和红色的又表达了什么?
医官姗姗来迟,把了把脉,叹着气摇了摇头。
牢房内瞬间只剩下死寂,最终还是阿良开了口:“少爷,阿忠他不可能背叛您的……”
所有人都接不上话,最终阿忠的尸体被拖走检验,顾羽生和江烟儿也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你有什么头绪吗?”江烟儿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