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这陈姑娘可不简单。若不是有些当真本事,田大财主哪里就会随便给她下帖子。只是不知她是送厨师过来比厨艺的,还是过来谈买卖的?”
一时间,这群小姑娘聊性大发,说什么都有。还经常凑在一处,叽叽咕咕,笑个不停。
倒是那位沈小姐沈如梅,在旁边房里听了这些,气的鼻子都歪了。
论家事身份,她哪里不如陈宁宁了?这次定要让她出丑露怯不可。
刚好这时,小丫头打听回来,又对沈如梅说道:“小姐小姐,那半山庄子也是安排了人手过来比厨艺的。
她们派来的是位老妈妈,手上都是老茧,面上也十分沧桑,一点都不像厨师。”
沈如梅冷哼一声,又道:“怕是来混事的。你去给表哥送个信,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这次的金汤勺。我倒要让那姓陈的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总归让她那些歪心思统统落了空。”
之后,又吩咐下面人做好准备,沈如梅便带着人往内堂来。
平日里,父亲也曾劝过她,多与那些夫人们往来,对他们三合庄的生意也能有些好处。
只可惜,沈若梅年轻气盛,家中属于暴发户,并没有什么根基。又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教养嬷嬷能教她。
因而,每次与这些夫人打交道,沈如梅都有些捉肩见肘。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讨得夫人们的欢心。
偏偏这陈宁宁,论家事还不如她,顶多也就比她多读了几本酸书,却能在这些夫人中混得如鱼得水。
也不知她到底用了何种方法,和这些夫人献媚。随便说了几句话,竟引得那些夫人笑得十分畅快。
沈如梅走近一细听,那陈宁宁正和夫人们交流保养之法。
早起早睡,休息好,没烦心事,自然就不容易老了。
她又随口说道,“如今我庄上有位大师傅,倒是做了一道汤,我母亲吃了,气色都好了许多。若是夫人们喜欢,下次可以到我庄上品尝品尝。”
沈如梅听了这话,便撇着嘴走了过去,开口说道:
“不知陈姑娘说的是什么方子,竟引得众位夫人这般喜爱。不如姑娘也同我说说?”
宁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来者不善,却也不慌不忙,又说道:“姑娘这般年轻,未必适合吃我那道汤。更何况,我那汤谱稀奇得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给的。”
“是不适合我吃,还是你拿来糊弄人的?所以,不敢在我三合庄的面前说来?”
宁宁自然也懒得跟她口角,只淡淡说道:“不如等美食会结束了,姑娘自然能看到我们那道汤了。”
她这边说得风轻云淡,沈如梅却越发激动起来,又说道:“原来陈姑娘那庄上也能派出厨师来,实在难得难得?不会是随便拉了个粗使婆子,便来凑数的吧?”
陈宁宁并未开口,倒是喜儿忍不住了,上前便说道:“不巧了,我们庄上那位妈妈,曾是京中御厨。这次菜肴都是妈妈和我们姑娘一起弄出来的。不如等美食会结束之后,再见分晓。”
她不提御厨还好,一提起御厨,沈如梅突然便笑道:“如今是什么人都敢拿御厨来当招牌了。该不会你家也能拿出一把御赐的菜刀吧?”
御赐菜刀正好是三合庄的镇店之宝。
十多年前,也是靠着胡御厨的好厨艺,这三合庄才能在潞城站稳脚跟,并且发扬光大。
这时候,宁宁这边已经明白了,眼前这粉衣姑娘,原来是另一位御厨家里的人。
只是不知道她与御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何故要来这般挑衅?
只是看这沈姑娘,道行实在浅薄得很。
宁宁觉得有些无趣,正想要几句话打发了她,不想邓嬷嬷突然上前问道:
“不知这位姑娘与胡师傅,又有什么关系?”
提到这个名字,沈如梅忍不住撇了撇嘴角,略带不屑地说道:“还能有什么关系?我们沈家才是他主家。半月前胡师傅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已经回乡养老了?”
邓嬷嬷听了这话,心中又多了几分猜测,脸色也沉了下来。
喜儿却不想忍她,直接便挑眉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沈家这些年利用胡师傅的御厨名声和好手艺,把三合庄做了起来。如今,胡师傅病了,你们便把他打发走了?当真是好一个主家?
如今这三合庄怕是同胡师傅,一点关联都没有了吧?”
这话一下便戳到了沈如梅的痛处,她连忙反驳道:“你怎能这般胡乱说话,休要坏了我沈家的名声。”
喜儿听了这话,冷笑了几声,又问道:“那三合庄今日来的厨师,又是哪一位?”
沈如梅硬着头皮呛道:“自然是胡大厨的徒儿,我表哥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