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晃眼的白,眼前的躯体纤细瘦弱,含苞待放,参杂着致命的纯和媚。
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如珠落玉盘:“你……别丢下我。”
陆贽眉眼一跳,在被她的声音惊醒回神之后,以迅雷不及之速拿起一旁的棉被,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这番动作粗鲁迅速,似乎夹着怒火。
“不管这是谁教你的,给我改了。”陆贽声音有些冷,命令式的语气不容反抗。
洛清裹着被子,眼睫扑闪,慢慢低下了头。
空气再次沉静,陆贽看了软硬不吃的人,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然后转身就走。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回答:“我知道了。”
他停下脚步,满腔怒火似乎背打散了:“没说要把你扔掉,这里没人能对你随意。”
想起刚刚她脱衣服的那一幕,陆贽咬牙补充:“小孩儿,没事别胡思乱想,更别在男人面前随意脱衣服,懂?”
背后的人没吭声,陆贽转过身,愣住了。
小姑娘此时埋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掩半张脸。裹在身上的棉被有些颤抖,泪滴顺着小巧的下巴往下落。军被都有些硬实,眼泪落下打在上面,在室内响起细微的“吧嗒”声。
陆贽往回走了几步,拾起地上那件粉色睡衣。把棉被掀开,动作迅速不带感情地给她穿好衣服。
原本公主风的一件衣服,被穿得歪歪扭扭,样子有些滑稽。
陆贽啧了一声,伸手揉乱了她头顶:“哭完了就好好睡觉。”
帐篷外响起脚步声,门帘被掀开,陈佳慧和刘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泪人,两人瞬间都炸毛了。
陈佳慧立马走过去把人互在了怀里:“怎么哭了?是不是陆队长凶了你!”
陆贽站在床头,脸色有点臭,沉默着没提及刚刚发生的一切。
刘杰本来是来给小姑娘送甜瓜的,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他们陆队居然还有吃瘪的一天!真是……心里莫名有点小爽!
刘杰安慰道:“陆队说话就是这样的,小姑娘你别介意,他不只是对你凶,对我们都凶!”
“……”陆贽踹了他一脚,“瞎说什么,把瓜放了,赶紧出去。”
刘杰连忙把瓜塞进洛清手里,悄悄咪咪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洛清此时已经没哭了,她倒是觉得比起刘杰……陆贽对她的脾气还挺好。
于是她乖乖接过甜瓜,对刘杰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帐篷里的几人忽然安静了几秒,陆贽把半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小姑娘身上,可却莫名把人弄哭了。
刘杰那货上前说了句话,小姑娘便微微歪头,对他笑得又甜又乖,眼睛跟缀了星星一样,笑得晃人眼。
陆贽:“……”操!
“说话就说话,别他妈凑那么前。”陆贽没忍住爆了粗口,几步上前,直接把刘杰拎了出去。
凌晨。
帐篷里七仰八躺睡了一群人,陆贽睁开眼睛,深潭般的眼眸有一瞬间迷蒙。但合上眼,几秒后再次睁眼时,又变回了寻常那样清醒沉静神情。
梦里出现了白皙晃眼的身子,腰肢纤细柔软如拂柳。那双纤细的手缠绕上来,带起令人震颤的欲望。
可画面切回她身上那件粉色睡衣时,陆贽就被吓醒了。
差不多有七八年没做过这种春.梦了,上一次做春.梦,还是在懵懵懂懂,性意识刚刚萌发的青春期。
初秋的夜,有些凉。
陆贽没披外衣,拿出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白色的薄雾里带着细细的水珠,顺着微风落在了炙热的肌体上,陆贽身体里那团火被熄了一大半。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轮夜守值的手下打了个哈欠,见到他立马挺直腰杆,礼貌打了个招呼:“陆队,您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出来走会儿。”陆贽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然后把烟盒拿了出来:“困了?要不要来一根?”
“谢谢陆队,我不抽烟。家里老婆刚怀孕,鼻子灵得很。我在这抽上一根烟,明天回家准得挨揍。”
公安大队里,二十二岁的陆贽年纪最小,队员普遍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之上,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成家了。
此时说话的警员,嘴上虽然抱怨妻子,但眼里全是暖意。
想到晚上的春.梦,陆贽觉得他或许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陆贽坐在村口大树下,警员没像平常那样找他唠嗑。
队里的人都清楚陆队的性子,平常大家可以随意点,偶尔大家伙说黄.段子开车,他还会接两句。但一旦涉及到工作,在陆贽这里便容不下一分懈怠、一毫散漫。
几人安安静静站岗,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村门口的大路几百米外出现一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