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电话那头的柳嘉也消了声,很快挂断。
樊夏嚎啕大哭,脆弱得判如两人,她恼恨地使尽全身力气将手机扔出去,金属掼地的声音吓到了爬出泡沫围栏的储笑,她叫了声妈妈,樊夏毫无反应。她几乎是被储谨言用手捆在怀里,眼泪淌得像一条条火车轨道,流向四面敞露的肌肤。
脚边的储笑也哭了,没个原因,跟着妈妈一道儿,只是大人顾着吵架,无暇理睬她。
“储谨言,你对得起我吗?”她疯狂挣扎,扭动间真丝浴袍滑至肘,吊带不堪凌乱抛出半乳,“明目张胆夜不归宿,是不是没有几天离婚协议就会送到我面前了!”
“我们不可能离婚!昨天是有特殊情况。”储谨言除了本能地抱着樊夏别无选择,储笑在腿边扯他口袋,家里两个女的哭得叫他头疼,解释的话也无从编辑。
“什么特殊情况?出轨也是特殊情况?”樊夏算是明白樊雪的意思了,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场面不会好看。
她现在就想把他彻底撕碎,连同还爱着他的自己同归于尽。她恨自己在他说不会离婚的那一刻竟松了口气,那股恨照出可笑可悲的自己。她曾经最不齿婚姻里的摇尾乞怜,轮到自己也不能例外。
“你不说话是想保护她吗?”
储谨言颈筋暴突,水晶流光在微碴的下巴上晃悠,半晌,他颓唐地闭上眼睛,哑声道:“我……喝多了。”
柳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听墙上的秒针哒哒地走动。
景诚给她削的苹果被空气染上锈色,她拿起喂到嘴边啃了起来,没几口,齁甜的苹果变咸了。
她尝到了恐惧和希望。
柳嘉颤着唇,对逗留在余光里的景诚说:“能再陪陪我吗?”
景诚低下头,抱歉道:“对不起,不能。”
他狂奔到院外,心跳如雷,粗喘着拿出手机。她一定发飙了,他听到手机那头的尖叫,他想知道她如何,可蠢蠢欲动的指尖终究没有行动。
不能。
不行。
不可以。
景诚茫然地蹲在路边,一双红色高跟出现在眼下,他惊喜抬头,可惜是个正在打电话的陌生女人。不是她。
樊夏和他第一次是在公馆,她说她不喜欢会所那土掉渣的装修,她要在她喜欢的地方做爱。
到了她说的地点,可他没有钥匙,只得坐在门口等她。
那天她迟到2小时,也是一双红色高跟。
进了屋他一声不吭,见她脱衣服,跟着自己也脱了裤子,拉过她找到腿缝就要进去,被她踹了膝盖,“知道自己多大吗?”
他控制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急不可耐,“我成年了。”
她好笑地弹了弹他的鸡巴,满眼促狭:“我说的是它!悠着点,我会疼的。来,先亲亲我。”她强压下他的脖颈,“亲总会亲吧……伸舌头,然后……摸我……同时,嘴别停……”
储笑哭累了,被储谨言抱给了保姆,她不肯,呜呜咽咽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哭?
储谨言分不出耐心哄她,取了张湿巾将她瓷净的脸蛋擦了擦,紧着眉头示意保姆把她抱走。
太慌了,连心尖上的女儿都来不及哄一句。
樊夏哭的不比储笑好哪里去,眼圈、鼻头都红了,整张脸充血过度,有些头疼。
储谨言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每次上床都是喝多了上的?你喝多了可真聪明,净挑小姑娘的床爬。”樊夏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痛很难受,可终于撕去那道憋闷的封印后倒有些豁然开朗了。
“有次喝多了,她照顾的我。”
“那段时间你不喜欢我碰你,酒劲过半,没憋住。”完全清醒后,他是懊恼的,也试图给过柳嘉赔偿,尤其在发现她是处.女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就有了很多回?”她擤了擤不争气的鼻头,将泪意压下。
“没,我们后来很久都没联系。”
第9章 红杏绿帽2
柳嘉是储氏十余年前资助的贫困儿童之一,上大学后作为代表被邀请出席过公司尾牙的演讲节目。
舞台遥遥一面不足以给储谨言留下印象,他的女友可是当时颇红的名模,都道他是眼高于顶的,但柳嘉在敬酒的时候为他递上一杯白水,将他辛辣的白酒饮下,这给他留下了印象。
她上学期间一直打工,各种工种都做,有一回恰是储氏的酒会,她负责酒店大堂的引路工作。
柳嘉将醉酒的储谨言带去顶楼房间,却被他在电梯里吐了一身。进了房间,脱下衣服清理,然后便没能逃脱。
她后来对储谨言坦诚,当他鼻息挨近时,她就沦陷了,所以没有挣扎,所以没有在他朦胧吻上来时推拒,她喜欢他,就算很痛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