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到日暮(4)

作者:金呆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脚步飞快越过凌乱与嘈杂,支着耳朵生怕错过,那头的樊夏似乎喝多了,正在发火,“你带谁来过?次卧被动过了!”

他鲠住,下意识想否认:“我没……”

“没?你知道我对气味多敏感吗?你带来过几个人我都能闻出来!”她一阵恼火,将次卧的门用力甩上。

景诚紧眉,很快反应过来,“你在那?我马上来!”

他是飞奔着去的,打车比他跑步慢。

两公里的小路,路灯像哈雷彗星的尾巴在头顶划过,随着激涌的肾上腺素,快乐如烧红的针,密密扎入他每一个毛孔。

一楼没开灯,樊夏在二楼。

迪斯科音乐震得老旧的地板一道摇摆,他气喘吁吁推开门,她妖冶的脸迅速耷拉了下来,没好气地拖着调子问:“带谁来过?”

他撑着门,揩了把汗,“你真的闻得出来?”没敢靠太近,因为她不喜欢汗味。

她跟着音乐继续扭着身子,“当然,所以老实交代。”

还好,听语气没像上次那样生气。

他避开她的眼睛,低声说:“我……一个朋友,以后不会了,他临时没找到住处。”

樊夏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切了首歌继续跳。

脚下的房子是座民国风格的旧公馆,她婚前住过这里,她喜欢推窗可望的碧树石墙,闻空气里悠长的岁月味道,还有到了夜晚,体味琉璃灯下那不可言说的烂俗艳事。

景诚见她没真生气,迅速地将衣服扒干净,洗澡动作像按了倍速键。

洗完推开浴室玻璃门,樊夏拎了件白色T恤隔空比对他的衤果身,“擦干净,试试。”

他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我的?”

“嗯,逛街看见觉得很适合你。”樊夏买了五件,他总穿一身黑,看着老气横秋,阴郁得慌。

景诚扯过浴巾,潦草地擦拭,小心翼翼地套在了身上,张开双臂,凝着她问:“如何?”

“还不错。”樊夏咬着唇,心猿意马,手自然地套弄起他来,几秒,将将才半硬,她便熬不住酒精催发的欲望,拉开裙摆,急不可耐地送入真空的濡湿。

愉悦到后仰,一声长长的喟叹。

景诚没被她今日的急躁打乱节奏,屏气亲吻她的深沟,待充血完成,才尽根没入。

暖色光源于头顶暧昧摇曳,他们像插头与插座连接通电,酥麻的微电流蹿遍周身。

不得不说,年轻的肉体到底诱惑十足,每每被他贯穿底线,她都会在性爱里找到原谅储谨言的理由。

如此生动的喘息,真实的快感,新鲜的激素,换谁谁能理性地困囿于婚姻的乏善可陈里呢。

男人能为一对未哺乳过的桃子奶和未生产过的甬道铤而走险,女人也可以在一根漂亮的性感的大jb和卑微顺从的俊秀脸蛋里理直气壮地耽溺于纯粹的生理快感。

出轨像鸦片。

脚踩在浸满新鲜精液的刀锋上,刺激又热烈。

像是人间第二个春天。

樊夏爽得抽搐,环着他毫不羞耻又要了一次。

完事后她吊在景诚身上,简单洗了个澡。

景诚见她累了,替她熄了灯,自己则在洗手间将五件T恤都试了一遍,指尖认真在纯棉的布料上摩挲,牌子他看不懂,但应该不便宜。

待他叠好回房,发现床头灯又亮了,樊夏不知从哪里找到他四级的真题卷,一脸精神,丝毫不见欢爱后的疲乏。

她好笑地指着卷面上的红色标注调侃,“喂,这个单词我女儿都会。”

景诚抿着唇,讪讪将卷子夺过,是作文里他写了个错误的单词。“这个单词这么长,她挺聪明的。”

樊夏仰头笑得更欢了,好像酒精犹在作祟般肆无忌惮,“她聪明到都有些坏了。”总欺负别的小孩,还会恶人先告状。说着她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伸到他面前,得意地展示她最伟大的作品,“你看。”

那照片景诚瞄见过,但一直没能看清楚。

照片上小孩四五岁大,公主裙、冲天辫,叉腰站在绿茵草地上,一脸傲娇地摆酷。

“像你。”

樊夏蹙眉,送到眼下仔细又看了看,“像吗,她生下来没有一个说像我的。”

景诚坚持:“我觉得像。”

樊夏将手机扔到一边,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那是你没见过我老公,他们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倒想她像我呢,可惜基因不给力。”她无所谓地笑笑,一饮而尽。

景诚站在灯光未及的阴影处,低头未接话。

什么女人会出轨,什么女人会去会所寻欢,什么女人会要求男公关不许接客,必须干干净净。

其答案无比明了。

他上前夺过她的酒杯。

“不给我喝了?”她眼里有些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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