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论趴在窗上的冷霜霜还是躺在屋里的周弃钰都惊呆了。
周弃钰默默在心中思付:这小姑娘怕不是对“好人”二字有什么误解。
冷霜霜则直接开启咆哮模式:“疯了吧你!!!”
耳膜都快被震破的宋芷昔一脸不解:“你激动什么呀?难不成和他很熟?”
“岂止是熟!”冷霜霜咬牙切齿:“还差点联姻成了夫妻呢,只不过,我不想嫁,他也不想娶。”
宋芷昔是真没想到冷霜霜与周弃钰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沉默半晌,方才接话:“这不是挺好的么?”
“好个屁!”冷霜霜徒然拔高几个音调:“你猜他后来怎么着了?他居然有脸以此为理由向我们冷家讹了三千万上品灵石做索赔,说我毁他清誉!我!我!我……”说到激动处,冷霜霜恨不得跳过去将不省人事的周弃钰给胖揍一顿。
被人这么敲诈,暴脾气冷霜霜自然气不过,跑过去和周弃钰打了一架,结果打输不说,还被他趁机又讹了一笔。
简直人生阴影。
倒是宋芷昔熟悉的作风,她听罢不由得点评道:“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九州第一铁公鸡果然名不虚传。”
不带任何主观意识的陈述句,丝毫没有要替冷霜霜出口恶气的意识。
宋芷昔说完又进了周弃钰房间,冷霜霜简直恨得牙痒痒。
始终保持沉默的谢准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冷霜霜着实看不过眼,反手就赏给谢准一颗爆栗:“你倒是也跟着骂两句呀!”
谢准这才拉回不知飘去哪儿的思绪,他被冷霜霜打惯了,这等力度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更何况,他此刻心中有事,就更顾不得这么多了。
踌躇半天,谢准还是贴在冷霜霜耳畔道了句:“我在想,阿昔是不是对周鑫鑫有意思。”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晴空霹雳,冷霜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吧!!!”
谢准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我也是瞎猜的啦。”
冷霜霜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也静不下心的她杵着拐杖一点一点朝屋外挪。
身为一个有眼力色的好弟子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师父这般吃力,有瓜当然要一起吃啦~
谢准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冷霜霜打横抱起,鬼鬼祟祟摸到周弃钰那间屋的窗口处。
此时他们师徒二人该庆幸,为防敌军侦测整个营地铺满了能干扰神识的混沌石,如此一来,他们才能这般大刺刺地趴在人家窗口偷窥。
周弃钰已经醒了,宋芷昔正在替他换药。
看到这里,冷霜霜又忍不住碎碎念:“不是有医修么?凭什么让阿昔亲自动手给他换药!”
谢准点头附和道:“就是!”
宋芷昔笨手笨脚的,换药时不小心碰到了周弃钰的伤口,正要道歉,周弃钰却弯起了嘴角:“不碍事。”
“啊!啊!啊!笑得好恶心啊!”冷霜霜狂掐谢准手臂:“这个铁公鸡一定是在故意勾引阿昔!”
谢准宛如一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就是!恶心!恶心!”
冷霜霜激动过了头,便忘了控制力道。
能轻松挥动千斤重剑的剑修力气有多大,看谢准表情就知道。
他扭曲着脸低嚎:“师父,你怎么这么激动……别激动!别激动!我痛啊……”
“我能不激动么!”冷霜霜此时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只铁公鸡:“阿昔好歹也算我徒弟,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铁公鸡竟有脸拐我徒弟!”
“徒弟?”这下谢准也不淡定了。
当年拜师礼历历在目,谢准失了魂般地问着:“师父!不是说好了你只收我一个弟子么?”
冷霜霜正在气头上,一把掰开谢准凑上来的脑袋:“你闭嘴滚开点,老娘都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大受刺激的谢准锲而不舍,他哀怨又惆怅:“不行!师父,你给我解释清楚!”
冷霜霜才懒得搭理他,冷酷且无情地将他脑袋推开:“解释个屁啊!”
……
屋外乱糟糟吵成一团,宋芷昔好不容易给周弃钰换完药,便听“哐当”一声巨响。
整扇窗就像是被剥落的墙皮般掉在了地上。
宋芷昔目瞪口呆地看着跌坐在屋外的师徒二人:“你们在做什么?”
冷霜霜:“练剑。”
谢准:“赏月!”
宋芷昔,冷霜霜,谢准:???
这一刻简直三脸懵逼。
也就一个周弃钰神色如常,可当他目光落在冷霜霜身上时表情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了。
宋芷昔修为不及周弃钰是其一,因换药之事急得焦头烂额,顺利转移全部注意力是其二,屋外对话可是一字不落地入了周弃钰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