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娘是谁?如今在何处?”
文氏忙道:“从前她娘交代了,不让我们告诉她实话,我和她舅舅便骗她说,她娘跟人跑了,好让她不再惦记。其实她娘在宫里当差,名叫李青梅,孩子是她在宫里偷偷生下的,宫里容不下孩子,便交给我们抚养长大,至于她爹是谁,她娘从来不肯说,民妇实在是不知道啊。”
梁寒紧接着问:“哪一年入宫,哪一年生女,又在何处当差?”
文氏想了想,回道:“她娘九岁便入了红宫,那时候约莫是建宁十年,民妇并不知她在哪一宫当差,只听说伺候的是身份极为贵重的主子,事事都得当心着,悄悄生下姑娘的那年应当是建宁二十三年。”
话落,梁寒目光微微一凛。
建宁二十三年,于他而言是非常熟悉的年份。
甚至整个大晋,在这一年前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太多的生生死死,让人猝不及防。
他闭了闭眼,将脑海中的复杂情绪暂且抛开。
从袖中取出那块蝴蝶佩,“瞧瞧,还认得出吗?”
白玉的光影打眼前一晃,文氏当即睁大了眼睛,“这是……这是她娘给孩子留的玉佩,卖出去好些年了,竟是在大人手中?”
梁寒凝眉,寒声一笑:“这玉佩成色不错,雕刻工艺也属上等,一个小小的宫女,会有这样珍贵的东西么?”
“什么……珍贵?”文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连贵人都说好的玉,必然不是凡品。
她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疑云,“当初她娘说,这玉佩就当给孩子做个念想,我和她舅舅找人鉴别,说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值不了几个钱,如今看来,怕是那些人诓我们,好将玉佩占为己有。我与她舅舅本想当了换钱,可生怕这玉佩与孩子他爹有关,倘若是个大官儿,来日找上门来也能充当个信物。看它不值几个钱,我们便没打算送去当铺。后来她舅舅赌输了钱被人追债,实在没法子,便将此物低价卖出去了。”
文氏凑近去看那玉佩,上头还有几道熟悉的划痕,是丫头娘放在襁褓里的那一块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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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该回去了
文氏心中也有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没想到这蝴蝶佩是珍品,可到底是宫里的主子赏赐,还是丫头爹留下的信物,她娘并不曾说清。
那几年他们也没放在心上,若早知是贵重之物,无论是放到慧眼识珠的当铺,还是积极去找丫头的父亲,他们家也不至于沦落到那般境地。
如今丫头攀了高枝,求眼前这一位也是一样。
看这一身清贵不凡的装束和气场,品阶必然不小,说不准还是什么天潢贵胄哩!
思及此,文氏再次伏在地上痛声哭泣:“大人,我那见喜丫头命苦啊!这么多年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这孩子如今还好吗,求您让我见一见她!”
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梁寒慢慢弯起唇角,眉目微凉,“还知道什么?都同咱家说了吧,若是能查到她爹的下落,也是舅母的功劳。”
文氏眼前一亮,听到这声“舅母”,心内忽然透快起来,激动得连声应了好几声,而后将丫头娘如何把孩子送出宫,一个月给多少银两,后来又是如何患病去世,连同秋晴如何带孩子进宫之事也一并说全了。
“对了!秋晴一定知道丫头娘在哪一宫当差,还有王伦,也是民妇和秋晴的同乡,就是他带着秋晴过来的,他一定也知道点什么,您进宫一问便知!”
梁寒眯着眼:“没别的了?”
文氏赶忙点头:“民妇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大人了!”
梁寒淡淡哦一声,无意转动着拇指的玉戒,嘴角的笑意忽泛起阴冷的意味,“怎么听见喜说,那几年你并未善待她,打她、骂她,不给她吃饭是常有的事,有这回事么?”
文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实在是她舅舅败光了家财,民妇只好省吃俭用得带着她,对她稍稍严厉,全都是生活所迫啊!打骂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梁寒勾唇一笑,眼底阴鸷丛生,“想好了再说,你的话和她的话,你觉得咱家会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