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沅满心想问有这么明显吗?他只不过是被别人当做朋友一般有高兴成这个样子吗?然而开口却肃然问道:“年终总结写完了吗?”
季纾怡如临大敌:“还没有,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回去奋斗。”
…
没过几天,凌煜便主动跟靳沅定好了跟爷爷吃饭的时间,定在一个周末。
这天接近中午的时候。
凌煜亲自开的车来接靳沅,自己给对方当了太多次的专职司机,回过头却发现自己很少乘坐对方开的车。
在这天到来的前一个晚上,靳沅不耻下问地咨询了好兄弟宋凯扬关于给老一辈送礼的细节。自从帮好兄弟搭上线之后,宋凯扬一直说过年回来这边一定要答谢他,而他以跟凌设计师认识熟了之后,有次刚好在饭店吃饭见到他的长辈,邀请他有空去做客,这会便真的邀请了。
宋凯扬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并没有对恩人有过多的猜想,便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告知的对方。
于是,当凌煜看到提着大袋小袋,两手满满当当的靳沅从小区门口走过来时,他有一瞬间是后悔的,甚至想开车走人。
当然,这种想法只在他的脑海里以0.01秒闪了过去。
靳沅径直打开后车座车门,便带着两手礼物坐了进来,因为怕副驾驶座的位置没有太多的空间给他发挥,便直接选择了后座。
凌煜还没开口说点什么,靳沅就开始发言:“抱歉呀,不知道你爷爷喜欢什么,我这个那个都买了一些,希望他老人家会喜欢。”
“你不先问问我?”难得凌煜没有直接告诉他“不必”二字,而是用了反问句式。
靳沅身体前倾,整个人靠近驾驶座座椅,打趣地问道:“我问了的话现在就是两手空空的出现吧?”
凌煜:“……”没错。
靳元以对方没有回答就当是默认处理了:“上次生日我就两手空空出现,这次你爷爷请我吃饭我总不能去白吃白喝,我会过意不去的。”来自一位懂人情世故的心声。
“嗯,随你。”凌煜淡淡地应道。
靳沅作为专职司机的时候都会偶尔话痨,这会儿不用分神开车,就更多话了。
而凌煜大概因为都要带对方去跟爷爷吃饭,难免有些事情就会被知道,所以谈话中的问题都没有选择性刻意去隐瞒。靳沅也因此才得知对方的父母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离异了,他被判给了妈妈,他还有一个弟弟被判给了爸爸。
上次生日宴上的那位跟他神似的中年男人便是他的父亲,而中年男人旁边的女人名义上是他的后妈,不过他没怎么接触过;在他父母离异后便被接回来住,还带回了个小女孩,比他弟弟再小几岁,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他父亲出轨过的证据。
据说,弟弟上高中后就提出要出国找妈妈和哥哥,得到了允许之后就没再回来过,目前在那边读大学了。
听完故事的靳沅沉默了很久,直到下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泛起了心疼。他自己的独立是因为家里人忙生意比较少照顾而锻炼成的,但并未缺少过家庭的温暖和关爱。而他觉得凌煜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特立独行大多数是来自于家庭的因素。
年轻的母亲带着他远赴国外,却并没有生存的很顺利,无法好好照顾他。那个年纪的他第一次在语言不通的国度里习惯了沉默不语,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也一直营造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和靳沅一样,父母早年为生意奔波,小时候大多时间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里,而在父母吵架离婚那段时间里,爷爷是照顾他最多的人了,奶奶又走得比较早,所以即使和父亲断绝来往,但是他私下和爷爷经常通电话的。
而他回国内发展的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爷爷去年开始身体不好,他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老人家。
靳沅听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淩煜的爷爷一看到靳沅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进来,一直推辞掉:“你这孩子,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然后目光看向凌煜,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没跟人家说就吃个家常便饭吗?带这么多礼物我们怎么好意思只请人家吃个便饭……”
帮忙提着东西的凌煜竟很难反驳爷爷:“……”
倒是靳沅游刃有余地接道:“好意思好意思,爷爷您就收下吧。顶多我常来跟你多吃几次家常便饭就是了,您说是吧?”
老人家果然欣慰一笑:“你这孩子嘴巴挺甜的。行吧,都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因为身体不好,行动不便,但老人家自从凌煜父母离婚后就坚决一个人住,儿子拗不过老人家,只能花钱请护工和阿姨做饭兼打扫卫生,这顿饭虽然说是家常便饭,但都是阿姨精挑细选的食材,做的拿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