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吸吸鼻子,摇头:“不委屈。”
“嗯,不委屈就好,”阿胡说着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我看你比我年纪还小啊,你多大?”
少年闷闷地回了一句:“十五了。”
阿胡眼睛亮了亮,扬起嘴角笑着说:“果然,你年纪比我小呀,那你要喊我姐姐才行。”
少年抬起头,问:“那姐姐,姐姐多大?”
“干嘛,女孩子的年纪不能说的,反正我比你大就是了。”
“那你莫不是诓骗我,诓我喊你姐姐。”少年说着侵身过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好看的眉眼在阿胡的视线里面放大,阿胡甚至还闻到了一点点淡淡的梨花香味。不知道怎么这么久了,这个香味在这种潮湿的地带久久地没有散去,此时萦绕在阿胡的鼻尖,一点点侵袭女孩的嗅觉。
阿胡头一次闻到这种香味,清醒的甜让她沉醉,不知不觉的靠近少年,少年被她大胆的俯身惊得顿了顿,然后不知觉的往后仰起脖子。
“你身上有香味,好甜。”阿胡忍不住地说。
少年仰起的头刚好看着阿胡的发旋,听到阿胡地话,眼神突变,一抹不易察觉红在少年的眼角蔓延。
“有吗?没有吧。”少年不动神色拉开和阿胡的距离,抬起自己的衣袖深深的嗅了一口。
阿胡仔细地又闻了闻,果然空气中一丝丝的甜味消散在鼻尖:“咦,好像是没有了,刚刚还有来着。”
贺州山让人把客栈里的人挨个审问了一遍,但是毫无结果,所有的人都说那天晚上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而另外一边,宴行去找的仵作,也没有给出什么答案,反而吓跑了好几个。问了一圈衙门的人,都说之前守城将军把尸体带回来都没有让仵作检验,而是直接的入土为安。
一方面是说有的小百姓都是不愿自己的亲人已经死的这么惨还要被仵作反复地折磨,另一方面这个也没有仵作愿意检查这个尸体,实在是太让人作呕了。没有办法,宴行只好自己亲自上,他是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如果说看都不看直接入土,可能会错过很多的东西。
尸体停在安尸房,这里面阴凉,但也挡不住尸体逐渐散发出来的恶臭,毕竟是没有了皮囊,里面的血肉直接暴露出来,宴行捂着口鼻缓缓解开那层布,只是留住一小块盖在尸体的头上。
宴行从上到小看过,心中有些诧异:这剥皮客的手法也为免太过于熟练了吧,整张皮是从脖子处被划开,留下了一个刀口陷入软肉里面,除此之外其他大方的血肉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确实是没有刀口,就连手指,指甲这种细小的地方,皮剥得也是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丝丝的残余,也没有留下什么刀痕。要这么说明这个剥皮客的刀法熟练,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的皮完整地脱下。
宴行突然想起来,在狱中,那个老秀才说这个剥皮的过程中,女人是全程醒着的。
贺州山在盘问完客栈里面的最后一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厚厚的草纸上面写着每个人的说法。全部无用,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甚至那天晚上连半夜起来去茅房的人也没有。
贺州山让老梁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这个时候有个人敲门,贺州山觉得奇怪,宴行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等他过去开门,结果却看到那个整天跟着梁赤的小将站在门口。
“贺公子。”小将有礼的将身上的佩剑往后收:“我家将军让我来协助你和宴公子。”
这怕不是来协助,而是来监视的。
贺州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也十分有礼地点点头:“那就劳烦了,这些是我们今日审问出来的结果,你可以带回去给你家将军看看有什么问题。”
老梁虽然是粗人,也能看的出来这人是来监视他们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将一娄的文纸不怎么客气的交给小将,这人不怎么在意,接过手中的东西之后说“:既然今日的审查暂时的结束了,那么就请贺公子先同我们一道回衙门吧。”
“你这分明是...”老梁的话未说出口,贺州山就将他拦下:“好,稍等片刻。”然后回头对老梁眼神示意:“老梁,剩下的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
老梁叹了一口气:“差不多都收拾干净了。”
“嗯,那就直接去吧,哎等等,宴行的衣物全都捡好没有?”
“早就放在马车上了。”
“那件月白色的里衬收起来了没有?”
月白色的里衬,老梁回忆了一下,好像不太记得了样子。
“你去我的房里看看,收拾干净再走。”
“哎。”老梁脚步飞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小将拿着文纸的手紧紧的攥着,黏汗透过了纸张晕染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