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皮肤被人扒下了!血肉上什么也没有覆盖,翻出来的皮肉表面上因为失血的原因竟然有些微微翻白,看起来令人作呕。
浑身像一块血肉,除去那张脸扭曲的放在地上。
昨天还是可爱腼腆的孩子此刻就跪坐在地上,身上的衬衣全部被鲜血染红。可能已经哭了很久,孩子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抽抽嗒嗒的嘴里呜咽。
孩子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缓缓的转过脸。
本来可爱的脸庞此时由于血迹布满,干涸的血迹和热泪形成两条鲜明的血线,实在可怖。贺州山瞳孔下映出震惊,一只脚刚刚踏进房间,身后的人就关上了房门。宴行把那些胆子大的人隔绝在外面,手上还拿着一件衣服顺势给贺州山披上。
“娘亲,娘...”孩子哭的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贺州山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孩子的脸颊,然后将他的眼睛捂住。
“别怕,别怕”贺州山自己的手还有点颤,却是把孩子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宴行则上前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地上那可怖的尸体上。
砰!身后忽然一声巨响。门被人狠狠地撞开!
是昨天那粗头粗脑的大汉,也是地上尸体人的弟弟,也是贺州山手上孩子的舅舅。
那大汉明显房内的场景被吓住,一双眼睛从灰褐色渐渐地变红,一滴滴热泪无声的从脸上滑落。,看神情明显是一瞬间还没有缓过来。
外面看死人热闹还没有走,几名男子虎头虎脑的探头。
“地上那个是...人?”有的看客还有些不敢相信,结巴问着。
接着有人又问“地上那个是死了吧?”
“可不是,就那样,我的老天爷!这是做了什么孽!你看看房间的血!”
“哎呦,真是惨,我真是头一遭知道杀人还带剥皮的!”
“这真是一个罕闻!”
“哎,难怪昨天进城时候没有看见女子,想来这昨天进城的时候守城将军就已经说不要让女子进城,你看不听就是这个下场。”
“滚!”大汉打断这群人,回头大喊一声,从喉头传来嘶哑,红着眼睛朝着还在嘴碎的几人怒号,眼泪还在往外溅。
孩子蒙住了眼睛,但是听得出来是谁的声音,这时听见舅舅的声音,又开始抽噎“舅,舅舅...”
大汉踩着粘腻的血液,忙把贺州山怀里的孩子抱过来,紧紧的抱住,额头靠在孩子蒙住眼睛的白色手帕上,一时间难以开口。
过了好半天,大汉好像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神空洞的抬起头。
“小品,你,你,你”大汉开口几次都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一直你你你的说了半天,话没有说完整,就开始和孩子一样呜呜呜的一般的哭起来。
这孩子刚刚本来止住哭泣,这会子大汉又开始,一时间眼泪又开始流了,只不过之前哭了太久,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泪,这会子只能是湿润的眼角,手帕也没有打湿,遮着眼睛哭嚎。
宴行和贺州山就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只是实在难以直视,眼神黯然。
又是良久,孩子抽抽搭搭地停下了哭泣,好像想起来了些事情,嘴巴支支吾吾好似有话要说。支支吾吾了半天,这孩子扯下眼睛上刚刚被贺州山束住的手帕,盯着大汉,又是懵的状态,然后才开口道:“舅,老舅,我,我看到了是,是谁杀了妈妈了”孩子说话的神情无比认真。
宴行站在贺州山后面,挑起地上尸体上的衣服一角,正在查看这尸体的细况,闻言,神情严肃的回头和贺州山的眼神撞在一起,贺州山和他一样,眼神交汇片刻,他感觉事情好像不太简单,朝对方轻轻的摇头。
“谁!是谁!”大汉的面部狰狞,伤感瞬间化为了愤恨,他鼻头通红,双目欲裂。
这时候,门外的窃窃私语停下了,干净利落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闲杂人等全部回房。”
是梁赤。
他的威严夹着冷冷的态度,面色疲惫,头发束的歪歪扭扭,估计可能一夜未眠就听说这边出了命案,赶来这里。
咚咚咚!
梁赤很有礼数的敲门,贺州山越过大汉开了门。
梁赤眼中布满血丝,看到贺州山还有里面一干人等,特别是看到地上那具不用掀开就知道是尸体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一张脸黑的像死水。
跟在梁赤身边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小将,小将看到贺州山明显的愣了一下,转刻就恢复正常。
“我,我看到,看到”孩子还处于惊吓中,说话颤颤巍巍,刚要再张嘴时,梁赤手疾眼快的上前,用手捂住孩子的嘴。他好像知道孩子要说些什么,赶紧上前,尽量的放晴自己的脸色:“好孩子,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