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个人醒过来的第一句话,非常的堤防,凶狠的质问道。
贺州山被他吓哭了。爹爹从外面急忙进来,他被娘亲牵出去了。
从那天去,他不敢再进那个屋子,每天只在那间房子的外面玩耍。直到有一天,这个人下床开门。
贺州山在树底下带着妹妹玩,那扇门忽然吱呀开了,里面的那个人出来,站在门槛上,眯着眼睛,感受久违的阳光。
那人看见贺州山小心的坐在地面上盯着他,温和的笑了笑,他说:“阿三?”
年幼的贺州山见他和煦的笑了,也没有上次的那样害怕,回复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你爹爹告诉我的。上次吓着你了,叔叔对不起你,你过来,我给你个东西赔不是。”
贺州山放下妹妹软乎乎的手,摇头晃脑的过去,抬头问:“什么东西?”
这人从怀里面掏了掏,蹲下来,和贺州山齐平目光,说:“给。”
贺州山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玉佩。他还小,从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玉佩,于是放在手心把玩了一阵。
看见贺州山开心笑了,这人也露出笑容。
“你给了我这个,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叫贺州山,你可以和爹爹娘亲一样唤我阿三,你叫什么?”
“哈哈,阿三,你记住了,我叫宴岸,教我岸叔就好。”宴岸站在阳光下,和一个不过十岁大小的孩子交换了名字。
这一天,朝野赫赫有名的胡府军统领宴岸与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下午。
晚间吃饭的时候,钱夫人就发现贺州山的腰间系着一块玉佩。
“阿三,你怀里的那块玉佩是谁给你的?!”钱夫人眉眼绮丽,此刻眼神里面透出教训。
贺州山低着小脸没说话,宴岸笑了笑,说:“嫂子别担心,那是我给孩子玩的。”
“宴大哥,这怎么使得!阿三,赶紧把东西拿下来还回去。”钱夫人道。
贺州山立刻听话的将玉佩从腰间取下,递给宴岸,宴岸连忙推回去,道:“好友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你下午还陪我玩了这么久,这个我送给你了。”
“宴大哥!”
“哎,嫂子别吓着孩子了,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在此叨扰多日,全靠贺大哥和你们一家人的照顾,我也没有什么能够聊表心意的,这个玉佩怕是都抵不上什么钱。”
这时候旁边的贺敛开口说:“宴大哥这是说什么话,你为了百姓做了这么多事,现在有难,我们帮你是理所应当的。”
宴岸苦笑的摇摇头,随后对贺州山说:“收起来吧,这块玉佩往后就是你的了。”
贺州山细细一笑:“我的了。”
“嗯,你的了。其实,岸叔家里也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你们的这两块是同一块玉料雕刻的。”
“咦,岸叔家里面还有一块玉佩?”贺州山抬起小脑袋问。
“是啊,宴兄弟家里还有个阿三一样大的孩子嘛?”贺敛问。
“有一个,是个捣蛋鬼,年纪恐怕要比阿三小上几岁。”宴岸说到这里,心思明显往外飘,脸上浮现出笑意。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就可以回家看孩子了。”贺敛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等到时候你们也去京城,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
“那我到时候可以找那个弟弟玩吗?”贺州山问。
“阿三想的话,当然可以啊,到时候岸叔给你买好多好玩的。”
“妹妹也要去。”贺州山拉起钱夫人怀里小孩的手指,说道。
宴岸笑着说:“当然,你们都可以去。”然后对贺敛道:“这两孩子的关系真好,阿三也乖。”
贺敛连忙谦虚推让...一场晚饭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画面越拉越远,那阵阵的欢笑也消失了,迎来的是贺州山最不想回忆的画面。
年幼的贺州山趴在房门偷听大人的讲话,房间里面安静的可怖。贺州山正觉得没有意思,这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贺敛的声音:“我觉得可以一试。”
这句话之后,又是悄然的安静,随后里面传来钱夫人压抑的哭泣和抽噎声。
贺州山听不太清楚,只有依稀听见什么“地图”“涂料”“孩子”的字眼。
“阿三,你过来。”贺敛神情严肃的说。
贺州山蹑手蹑脚过去,以为最近自己又犯了什么事情惹得爹爹不开心了。谁知道,贺敛没有骂他,反倒是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清香扑鼻,石子大小的糖果给他。
“拿着吧,这是你娘给你的。”贺敛说。
坐在旁边的钱夫人眼中含着泪水,不忍地歪过头,贺州山看了一眼他,道:“娘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