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人生当真是难以预料,从此以后,他净澈就再不用肩部族中的任务,他只需要做自己,不用听人任命指挥,也不利用手上的白烛做坏事了...他净澈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虽不知少年的东西是怎么找到了,但好歹是找到了..
正当净澈脑海里面正在各种预想事情发生之后的各种解决办法之时,房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从门缝钻出来的风吹动桌上的书册,唰唰作响。
梁赤哐当推开门,净澈第一反应是看向窗户。
还好,人已经消失了。
净澈一面缓缓关上窗户,一面笑盈盈地道:“我不知怎的今日有些热,开了窗吹吹冷风倒是好很多了。”
梁赤嗯了一声,看上去不怎么关心,有些心不在焉。
净澈注意到了,于是道:“怎么了?”
梁赤脱下了他的军装,换上寻常人家的长袍,又有了些许书生味道,少了些凌厉感。他说道:“我总觉得贺州上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不然好好的为什么会说道匈奴的头上去了?只是,我们这儿离着边防还远着,匈奴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还——还刚好藏在招英楼里面。”
净澈眼珠在昏暗不清的烛光下,溜溜一转,道:“这贺州上说的话只能是信一半,他着急想要摆脱剥皮客的案子,指不定找些什么东西来拖住我们,然后好带着宴行逃之夭夭。”
梁赤道:“其实,今天过后,要还没有找到剥皮客,我也未必就会立刻处决他...”
净澈神情恍惚间顿了顿,就不再说话,只是沉默上前帮他把衣袖整理妥当。
“砰砰砰!”
有人正在敲门,还颇为着急。
“谁啊?”净澈问道。
“我,老杜。”
净澈眼神一秉,心中隐约觉得今天晚上还会有大事发生,心底总感觉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不平稳的夜。
老杜处理完倒霉蛋,不是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美名其曰他身子不适,让他休息嘛?怎么这会子回来了?
净澈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表情,打开房门,道:“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老杜的脸上神情很难看,眼睛里面焦急地样子,愈发让净澈不安。老杜刚要开口,外面连廊处传来小将和贺州山的说话声,老杜顿时一把拉住净澈的手,嘴里就一个字:逃!
梁赤拢了拢衣袖,朝着净澈过来:“老杜这么晚还有什么事情?”
“哎?老杜呢?”梁赤到门口看,发现无人站在门口。
净澈缓了缓神,沙哑的声音吞咽口水,道:“不知道,一开门就没有见到人影,估计是听错了。”
“怎么会听错,我——”
梁赤话音未落,贺州山已经到了跟前,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脸上没有之前的焦急难耐,他道:“将军,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让您看看。”
梁赤看贺州山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疑虑,贺州山接着又说:“净澈大人在的话,那就一起来吧。”
净澈心中打鼓,不敢轻易相信贺州山,道:“贺公子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吧。”说罢,就拉扯梁赤进门,作势要关门。贺州山立刻用手挡在房门前,道:“净澈大人何必如此的着急,今天的事恐怕还没结束...”
贺州山的房间里面昏暗不清,梁赤抬手,想让人进来多点几根蜡烛,结果被贺州山制止了。
“将军,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在太亮的地方去讲的。”
净澈道:“贺公子大晚上班门弄斧不知道唱的又是哪出?”
贺州山丝毫没有被他的冷言冷语影响到,接着说:“今天夜里,我将两位喊来,是想说,将军曾经给过我七天的时间让我破解剥皮客的案子,如今是子时已过,现在是最后一天了。”
梁赤还穿着长袖袍,看不清神色,他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些耐人寻味,摸不清头脑。
净澈看了看身边,只有他和梁赤,房间里的人悉全部离去,包括小将也不再房间里面。他笑道:“现在房里就我们几个,你是查凶手的,将军是守城护百姓,你这样说难不成还是怀疑我?贺公子,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知道那张纸是什么时候被我弄掉的,你不要抓着一点鸡毛当令牌...不分青红皂白。””
说着,净澈还有些生气,气息不平。
贺州山没有理会他,反而和梁赤说话:“将军,我和宴行在调查案子的过程中,发现被剥皮的人周围不管有没有人,周围几乎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这就引起我的注意。”
“随后,我发现,应该是有一种香料,能够迷幻人,并且使人产生幻觉,被剥皮的人无法呐喊,周围的人也睡得死气沉沉。所以我们推测,有着这种香料的必定和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我们一路追随这个香料四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