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马车剧烈摇晃,里面传来凶狠怒喊声,接下来就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不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独眼土匪,他从里头架着两人。下来的两人皆是低眉顺眼,一人穿着富贵不凡,手脚没有被绑,只是被刀子架住。一个穿着朴素像是小厮,手上被麻绳缠绕放在身前,头低的就差放在领子里,看不清神色,一双腿抖的厉害,只怕是被吓傻了。
独眼土匪显然是个头目,他朝众人喝道:“先把人带回去!再通知他们家中拿钱来赎人。”
众多的土匪举起手中兵器,一齐附和。
“看着装扮,咋们这回赚大发了!”
“哈哈哈,这次回去可以好一阵子休息了,有了钱还可以顺便把老十八心仪的那个姑娘娶回去。”
被大家打趣的老十八就是架着宴客京的这位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皮还挺薄,听到大家拿他玩笑,一张脸还红透羞涩道:“各位哥哥不要打趣我。”
宴客京则是十分担心架着他的这把刀,这刀明显是沉的,年轻少年手腕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稳稳握住,他一个羞涩,手上的刀来回的颤抖,宴客京忙向左右微微移动确保自己不会在他们这群土匪嬉笑时血溅三尺。
看见十八的羞涩模样,土匪们纷纷捧腹大笑:“哈哈哈,这小子害羞了!”
“来,把这位贵公子拉到马上,不能受苦了,不然拿不到好的价钱。”独眼土匪说着就把从马车上下来的,穿着华贵的那位公子绑上马,“其他人把手绑起来跟在马后走回去。”
众人跟着他的指令行事,将一干的人等全部绑住手腕,这时候这个独眼土匪突然看见宴客京。
这很正常,宴客京模样出挑,衣物不凡,个子在一群的家丁里面鹤立鸡群,尤其是他身上还挂着兵器,独眼土匪眼神不善上下打量,宴客京低头避免和这人的眼神交汇,好一会,这独眼土匪对身边的人说道:“把那人的腰上佩剑取下来。”说着用手指了指宴客京
宴客京对着来取他佩剑的土匪坦然一笑,趁着手腕没有上绳,亲自把腰上得佩剑摘下来,递给他,然后被迫和这几个家丁绑在一起。
他的手腕粗糙,是习武之人常年捶打导致的,绑绳时,土匪不太放心,还特意将人和身边的家丁多帮了几圈,缠紧些。
这个时候宴客京才注意到身边的家丁,这家丁是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吓坏了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估计在马车上一见到独眼土匪就低头怕的不敢见人了。心想着,宴客京不免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这人的手腕,过后只有一个评价——忒细了些。
不过这时候宴客京无暇关心他人,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宴客京跟了一路,独眼土匪是不是盯着他,他这一路上战战兢兢装的很累。几个时辰之后,这些土匪也累了,坐下树荫下休息。一群人坐在一块,各自从怀里拿出馍馍和牛肉吃起来。
宴客京趁着大家都分心时,靠在一块锋利的石头前,不断的把绳子反复在石头上摩擦,这家丁和他绑在一起,绳子总共就这么长,宴客京可以躲着其他人,却是躲不过这人的,不过想来这人怕的不敢抬头,宴客京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等会带我走可以吗?” 就在宴客京即将把绳子摩开时,旁边一个声音出现,宴客京侧过脸来,原来是刚刚的那家丁小厮抬起头来和他说话。只不过——现如今的小厮都长得如此这般了?
宴客京挑眉打量这人一番 ,这人纤细白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孱弱,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少些多管闲事,随即没有理会这人,低头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带我走,我可以给你钱”这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宴客京,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看着神情,不知道还以为说是在某个酒楼里面谈生意。
宴客京抬眼瞥一眼这人,心想:腰不错,比流香院的姑娘的腰要细上一圈。随后又是没有理会他,低头磨蹭那绳子最后的一丝纤维,眼看再有那么摩擦一下,绳子即刻就要断了,谁知身旁这人往后轻轻一拉,两人的绳子是绑在一块的,登时宴客京手就偏了,手掌被石块磨了一条血迹。
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这人。
“我有钱,你带我走,我给你钱。”这人还是这句话,面上风轻云淡。
他望了望那边正在吃饭的土匪,不甚耐心地说:“你一个小厮有什么钱?”
“我有,尽管没有太多,你带我离开这,少不了你的好处。”
宴客京懒得听他叨唠,打断他直接道:“不带,等我去报官,到时候有人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