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知道贺州山是担心他:“阿三,我知道错了。”说罢轻轻靠在身边的人肩膀上。
贺州山无奈,看着流了这么多血,他心急:“我们先赶紧出去,这里还不知道是哪儿?”
宴行点头,借着身边的人的力气站起来,贺州山半搀扶着。
“我怀了里有火折子,拿出来,点。”宴行有气无力的说,贺州山从他怀里面拿出火折子点燃,照亮身边一小块地方。
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贺州往下面看了看,一条长路,他往头顶看了一眼,“只能往下面走了。”
宴行点点头,“也不知道这招英楼里面有什么乾坤,到处不对劲,谁会在床板下面安机关。”
贺州山看了看黑不见底的长廊,忧心的说:“我们刚刚在的地方是三楼,就我们掉下来的时间看,这里起码到了一楼了,这估计是一条直接暗道。”
“是,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什么地方。”
“往下走总会有出路的,先下去看看。”贺州山扶着宴行一步一步慢慢地下楼梯,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中哒哒作响,空荡的回荡。
走了好一整,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贺州山欣喜:“看来找到出口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宴行抬头,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
哎!不对!
宴行立刻止住脚步,贺州山一顿,“怎么了?”
宴行说:“你听这声音?好奇怪,前方好像不是出口。”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猛地有门移动的声音,贺州山连忙拉着躲进旁边的墙角,只见他们刚刚下来的楼道后方,缓缓拉开一道石门,这石门,后方竟然也是一个房间!
门缝先是倾泻一道光,随之而来是几个人影。
人影高大,一道巨大的阴影打在楼道上,说话声,嘈杂声从石门后方流出。
贺州山与宴行均是一惊。
身影从楼道走过来,两人还说笑着,只不过这回他们说笑的东西贺州山完全听不懂——是匈奴!
贺州山手脚冰凉,宴行也好不到那里去,阴影愈来愈靠近,两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贺州山眼神往下,看着巨大的阴影从他们面前飘过,他们好像有些喝醉了,贺州山捕捉到他们身上溢出一丝酒气。
黑色的阴影走向前方他们刚刚看到的亮光去,只听见那边也传来缓缓移动石门的声音,随后,这边如同白昼一般,亮光瞬间将这楼道照亮!
两人面孔在半暗半明的光下颓然有些紧张。
还好这边暂时没有人过来。不一会,那边的石门关山了,但是只是虚掩着,还有点烛火,人身溢出。
宴行松一口气,贺州山紧了紧放在宴行身上的手,这才发现手掌之间全是汗渍。
这些人明显是匈奴人,而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窝!
这楼道修的精妙,不知道藏了多少个这样的石门,石门后方又有多少人?
匈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的心思重复在一块,不由的皱眉。这里面的猫腻看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这招英楼背后主使是谁?匈奴和他是什么关系?匈奴是否和这里的剥皮客案有关?
...重重迷雾绕在他们的眼前,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最先离开这个地方才是上上策,要是让这群人现在看到他们,非把他们两个扒了一层皮不可。
还好这边有个墙角不然他们连一个躲的地方也没有。贺州山庆幸这里还有一个墙角凹槽刚好可以躲着两个人。
可是...奇怪,这个墙面怎么会好好的有一个凹槽呢?贺州山一面扶着宴行,一面抬头看。
咦?那是个什么东西?
贺州山抬头看向上面,好像是一个烛台?
这时候宴行身子靠着贺州山,一只手撑着身子,这时候后背因为失血开始发凉,他摇摇头,让自己暂时不要想这么多,现在先想办法出去。
贺州山还抬着头,这是什么东西?...他鼻子嗅嗅,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宴行显然也闻到了,他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好奇特。
贺州山闻着,怎么有点熟悉?
糟糕!是梨花香!
再想捂住鼻子已经晚了,宴行还没有来得及问贺州山这是什么味道,身子就发软,手脚无力,两个人就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宴行本来就受伤了,没闻一会,眼睛就闭上,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贺州山还有一点意识,在他合上眼睛的那一条缝隙里。
他涣散的看见一双非常好看的锦绣金靴,然后是一只雪白修长的手向他伸过来,然后...他就闭上眼睛了,接下来一点感觉也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声响吵吵闹闹,烟酒气味笼罩了贺州山。贺州山缓缓睁开眼睛,他手脚酸麻无力,一点劲也没有,脑袋里面像是被灌进铅一样,又沉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