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挺大,这里原来是关禁闭的地方,此刻却是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贺州山接过茶水,道了一声谢,老秀才今天跑了一天,腿脚都要断了,这时候喝下一杯热茶,舒服地直感叹。
“不知道大人们想要问什么?”
老秀才看了一眼贺州山,贺州山点头,老秀才将他们要找的东西形容出来。半响,小紫姑娘摇摇头说道:“我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作用的香气,梨花香是有,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小紫姑娘站起身进了屏风后面,没过一会手里拿着一个香瓶出来,道:“这里面的香粉是很久之前做的,今年城中人心惶惶,买香制香的人都少。”
贺州山接过她手上的香瓶,打开软木塞,凑近鼻子闻了闻。片刻之后,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个不是。”
贺州山心中生出异样,梨花香应该都是清甜沁人的,包括手中的这个也是,可是那天闻到的香味却是腻人黏着,还是说那天闻到的其实不是梨花香,这样一想,那天闻到的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咳咳咳!
屏风后面突然出现剧烈咳嗽声,顿时将贺州山拉回现实,也把大家吓了一跳。
小紫姑娘连忙道一声抱歉,起身进去,大哥一脸忧心的也跟着进去。
老秀才和贺州山在外面面面相觑,里面的咳嗽声还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了。
小紫姑娘急忙从屏风后出来,走到一个案桌下,拉出一个黑色罐子,用一个小碗从里面盛了东一种黑褐色的液体出来,那个罐子一开,就能立刻的闻到一股浓厚的药酒味道。
她端着药酒进去,估计是喂那个咳嗽的人喝下了,咳嗽的声音渐渐息弱。
过了一会,小紫姑娘和大哥从屏风后面出来,小紫姑娘脸色发白,眼角微红,大哥在她耳边输说了一句什么,小紫姑娘只得点点头。
“是个孩子?”贺州山发问,他听见咳嗽的像是一个小孩,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走,但是小紫姑娘走不了的原因。
小紫姑娘垂着眼眸,点了点头:“身体太差了,一直有点毛病。”
“你刚刚给她喝下去的是什么?”一旁的老秀才突然问道。
小紫姑娘道:“哦,那个是民间治疗哮喘的偏方。”
“我怎么闻着像是酒的味道?”
“的确是酒,不过这是药酒泡着各种药材的,喝下去能立刻止住孩子的痰,可惜就是这种药治不了根本,只能应付着。而且喝下去一时半会的孩子先是困,再是清醒,接下来一个晚上估计都睡不着,所以我也是到了没办法才给孩子喝这个的。”
贺州山叹了一口气,轻声问:“没有找大夫再看看嘛?”
站在一边的大哥叹了一口气,说:“之前这孩子身体就差,本来孩子吃着药,后面城里面出了这个事,大家都避之不及,药铺倒的倒,关的关。阿紫又是姑娘,孩子还是个女娃根本不敢在外面出头。”
看来这两人之间也是坎坷波折,其中多少倒不出来的苦无法能言。贺州山见此,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然后说:“我那里还有些药可能不是专治肺病,但也是些养身子的,不如下次我叫人给你送一些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阿紫姑娘眼底微微发红,这段时间孩子咳嗽愈发厉害,整夜整夜睡不好,身子一天天瘦下去,她每次也不敢在孩子面前落泪。
贺州山摆摆手示意不用谢,“大哥这几日多加小心照看才是,昨日又有三名姑娘被剥了皮。”
阿紫眼神一晃,差点没有站稳,大哥连忙扶住她,恶狠狠又无奈地说“这天煞的剥皮客!”
而一边喝茶的老秀刚刚听闻小紫姑娘说话,身子微微从凳子上挪开,然后又咚的一声坐回去,整个人都是神游状态,好半天嘴里念叨:“一个晚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猛地,老秀才想起来,这个味道和那天客栈床头的味道一样 !
既然...既然这个酒是给孩子治疗哮喘的,那会不会那个孩子一晚上其实也没有睡着!那,那个母亲被剥皮的时候岂不是...想到这里老秀才的的冷汗直往下流。
“老秀才?老秀才?”
“啊,什么?”他回过头茫然地问。
贺州山看着人神离模样,疑惑说:“你怎么了,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先回去罢。”
老秀才还没有从状态中走出来,只是晃悠悠地从凳子上起身。
贺州山朝小紫姑娘和大哥说道:“那我们不便打扰了”然后拉扯大哥到身前,轻声道:“那个衣物不要晾晒在外面,以免那个剥皮客发现,这里面虽说安全,可也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