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上前摆出老好人的模样:“这位兄台,我见你昨日嘴里念念叨叨的,失手一不小心就给你打晕了,实在不好意思。”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算计我!你他娘——呜,呜。”倒霉蛋话没有说完,宴行就听不下去了,随手把身边不知道干嘛用的抹布塞在这人嘴里,“别说有的没的,昨天夜里鬼鬼祟祟,大半夜不在家中休息反而跑到一个客栈马厩边瞎晃悠,你到底去干嘛的?”宴行问完,松手将人嘴里的抹布拿下来——“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
抹布又一次塞进去,“我再问一次,昨天夜里面到底去干吗的?”
这回宴行没有先把抹布拿下来,而是将腰间的剑“啪!”一声重重放在桌上,倒霉蛋闻声颤了颤,踱量了一会宴行,渐渐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宴行看着人冷静下来,歪着头朝老秀才示意,老秀才上前将人的嘴里抹布拿下来。
咳咳咳!
倒霉蛋嘴里不敢再放肆,深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问道:“这位公,公子,不知道在下何处得罪您了?”
老秀才站在一旁解答:“这位是守城将军的贵客。”只不过这贵客刚刚进城的时候去了一趟大牢做客。“是守城将军千里迢迢找来查剥皮案的大人。”
听见剥皮客,这倒霉蛋脸色变了变,随即道:“那,那在下是到底犯了何事?”
宴行轻声道:“昨天夜里,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出事的客栈徘徊,嘴里念叨剥皮客,我倒是看你很像是这个凶手啊。”
“不不不,不是我,我可没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是我啊,冤枉冤枉!”
“那你倒是说说昨天夜里你好好去那里做什么?”
倒霉蛋脸上有些迟疑,他心虚道:“我昨天夜里,夜里,我就是瞎溜达。”
“哦~”宴行拉长语调“瞎溜达是吧。”
倒霉蛋点头。
宴行从剑鞘里面抽出剑来,极其缓慢地将剑锋一寸寸地爬上倒霉蛋的脖子,倒霉蛋微微仰着头,身子颤动,等了片刻,滚动喉结颤巍巍说:“是我家主人丢了一个香囊,想让我出来找找的。”
又是香?
老秀才也意识到里面可能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又是香?在刘酒的口述中,也是说闻到一股异香才缓缓起床,这里又有一个什么香囊?
宴行问道这人:“什么香囊?”
倒霉蛋摇摇头:“不知道,就是知道挺重要的一个东西,但是不晓得在什么地方给弄丢了,我家主子着急就让我出来找找。”
“出来找找就到客栈马厩?”老秀才难得聪明问了一句。
倒霉蛋又说:“不知道,主子交代的时候说这一段时间有去过客栈,让我特意地在客栈周围找一找。”
宴行头疼地摇摇头:“你是谁家的?”
“守城将军——梁赤家中的奴仆。”
宴行和老秀才面面相觑,相互无言。
贺州山没过一会也是醒过来了,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他起来喝了口茶醒了醒身,宴行就拉着倒霉蛋到了门口。
“这是做什么?”贺州山看见那人还是被绑着,且是一副难看的脸色,问道宴行。
宴行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你还记得你当时说是在女贼的牢里面闻到异香嘛?”
贺州山正要和他说这件事,于是点头道:“是啊,我还在怀疑这香气肯定是有某种用途,绝非偶然出现。”
宴行道:“这个小厮说他家主人丢了一个香囊,昨天夜里鬼鬼祟祟的在客栈附近被老秀才一板砖打晕过去了。我看他这香囊里面也是大有文章。”
贺州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道:“那可有找到香囊?”
“没有,但是你可知他家的主人是谁?”
贺州山抬眉,示意宴行接着说。
宴行道:“是那个梁赤家的奴仆。”
良久的安静,贺州山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这件事,他想了想说:“既然这件事情可能和梁赤有关,那倒不如直接去找他问个明白,我看着梁赤一介武夫说对一个香囊上心倒是奇怪,也未可知这下人是故意诓骗我们的。”
宴行点头:“既然这种香气味道独特不知道这市楼里面是否有卖?”
贺州山微微诧异,是啊,他怎么忘了?既然这香味独特,可能民间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倒是不如去民间找一找那些香铺问一问:“那倒不如我去香铺里面找找,你就去找梁赤核实这个小厮是怎么回事。”
“行,那我此刻就出发。”宴行起身,在门口看到老秀才端正身子正在给这个倒霉蛋讲述什么儒家哲理,一会子之乎者也,一会子曰的,听得那个倒霉蛋脸颊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