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雀娘伸手划弦,却毫无兴致,“郎君,日后有甚么打算呢?官家没有革职,是否代表还能走走路子看看?”
“走路子,走谁的路子?那些文官个个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武官愿意和咱家打交道的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罢了。以前受过咱府恩情的,能记得的还有几个?”
桂钦文一说到这个就郁结在心,这也是他不想回正房的原因。每次过来不是说他的官职之事,就是家中杂事。
“你爹来信了吗?”对于那个最会审时度势的岳丈,桂钦文提不起半点敬意,也不抱有任务希望。
“还没,澜沧江都结冰了,爹很可能还没收到我让人带过去的年礼。”张雀娘也知道娘家不一定肯帮忙,可是她还是去信了。
果然,喂不熟的白眼狼,“那你叫我来干甚么?”
张雀娘气结,在那些小浪蹄子身上就有时间,来她这里就像后面有鬼追赶着一样,时刻想逃离。
“我年后想去拜访下巡抚夫人、知府夫人她们,先熟悉熟悉,再看下是否有路子走走。就算没有路子,家里的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回皇城也不知道是甚么时候,这婚嫁总得留意起来。”
“还有大哥一家,郎君你是如何考虑的?难道一直白养着?以前家大业大,养着就是养着了,毕竟庶务不少。现在我可不大乐意了,别说我无情无义的,可我总得先顾着我的三个儿子吧……”
“你看着办吧!我先回外书房了。”如果大哥能在朝廷上给他搭把手,桂钦文觉得兄弟齐心将桂府发扬光大那最好不过了。可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郎君……”
张雀娘娇声叫起来,一把抱住桂钦文的腰,前面鼓起的双峰紧紧的贴在他的后面,香舌在他的耳边舔了舔,倒是勾起了桂钦文的兴致。
他也知道这会儿内宅不能乱,否则他也完全没心细去跑路子。转过身来一把抱起张雀娘往被子上扔,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余嫲嫲趴着门听见里面的声响,连忙吩咐观珠去烧水。
……
这头桂伯舟父子两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房正被人算计着赶出家门,正在书房讨论桂安荣的出路问题。
“你真的觉得阿爹这样做可行?如果被你阿爷知道了,我估计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赶出家门……”
桂安荣惊讶地看着还没书桌高的小儿,“再说了,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简直就是智多近妖了!
桂伯舟也不想暴露自己,可是这些天没见小娘子,也不知道小娘子怎样了。待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知道是她上辈子的家,可也不知道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回来,发生甚么变化?
如果扇没了,咋办?
桂伯舟现在除了读书,迫切希望建立自己的势力。可是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个子,就觉得绝望了。
这不,试图从渣爹身上开始,只要他在他长大之前顶上几年,给他一个缓冲时间,桂伯舟坚信自己可能能带着桂府逃离上辈子那个悲剧。
“阿爹,你可以先在松花坡那边买块地建一栋楼做买卖,一楼可以是做笔墨纸砚,二楼做成茶间,还可以起客栈,甚至是起一排屋子出租。前面就是松花湖,离书院又近,难道还怕没有买卖吗?”
桂安荣呵呵笑了一声,“做买卖哪有那么简单,你都说那里位置好,自然有有眼光的人看中,现在咱们想插一手可不是容易的事,没得事没办成,就把其他人得罪了。”
桂伯舟愕然,渣爹居然能考虑到这些,“松花坡原先上面有一片废宅,据说是前朝犯官留下的。后来那里闹鬼,就一直空着了。至于那个松花湖原先是一个臭水池塘,死水,人走过去都要绕路走,特别是夏日天气热的时候。”
“现在我一同窗说管辖这一块的临泉知府打算春种后征徭役,打通松花湖和明月湖,让松花湖变成活湖。那想必松花湖边上的松花坡地价肯定会上涨,那片废宅也会被出售。”
“如果我们能趁消息未传开之前,拿下这一块地,岂不是占了先机?”
桂安荣不以为意,“你那同窗的话靠谱?也只不过是几岁大的蒙童罢了。”
桂伯舟连忙道,“他阿爹是钱局老板,这消息应该错不了。”
“就算消息是真的,我手上也没钱啊!找你阿爷要,到时候你二叔二婶知道了,你阿爹我还不一样是打白工的?还不如在家舒舒服服的躺着,等谁起好楼做起买卖了,我去捧场捧场。”桂安荣双手一摊。
渣爹如此没出息的话,气得桂伯舟直翻白眼,“我有,到时候经营所得我分你一成。”
“你哪来的?别是鬼上身了吧?净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