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花照水能想到的,只有到这一层。至于太子还筹谋了什么,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献礼环节之时,墨亲王也带着礼物入了甘露宫。
皇后看到柳扶蕴,倒是微微笑了笑:“怎么就蕴儿你一个人过来?王妃怎么没来?”
柳扶蕴忙躬身道:“回母后的话,王妃又见喜了,她身子虚弱,太医不建议她出来走动。所以儿臣特来给王妃告罪,还望母后见谅。”
柳扶蕴此言一出,殿内诸位娘娘和皇室亲眷,皆捂着嘴笑了起来。
就连皇后面上也是一脸的和蔼,她笑了笑道:“说来,还是蕴儿的王妃有福气,看着便是个好生养的,这都已经第四胎了吧。”
皇后此言一出,太子妃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没人敢看太子妃的笑话,只好转过头去打趣柳扶风:“咱们的安亲王侧妃,嫁入王府也有日子了吧。你可得抓紧了,早日见喜,陛下也会高兴。”
柳扶风还没等回话,花照水便笑着道:“本王从不在乎子嗣一事,本王与照水,随缘便好。何况,本王也不喜欢小孩子,若是一辈子无子嗣,也是无所谓的。”
皇后听闻此事,倒是亲善地笑了:“风儿又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可以一辈子无子嗣。就算是你不上心,贤妃也是十分上心的。”
皇后说完,还特意往贤妃那看了一眼。
贤妃也微微一笑,道:“风儿任性惯了,他高兴就好。说来,臣妾也喜欢随缘。”
皇后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再多言语。
安亲王府有没有子嗣,皇后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左右是个瘸子,就算是子孙满堂,也与皇位无缘。
贤妃从前倒是担心,不过她前几日才刚得了秦嬷嬷的消息。
秦嬷嬷那话里话外,似乎在说安亲王怕是不能人道。
贤妃一想到这个境况,便更要好好笼络花照水,所以这一阵子,每每柳扶风进宫学规矩,贤妃不但没为难他,反而对他越发的好了。毕竟身为女人,贤妃也懂得,夫君若是如此,怕是苦了‘她’了。
皇后此番寿辰倒是清减,只找了宫外的戏班子入宫唱戏。
本来太子是想着,以柳扶风一贯的性子,他肯定是坐不住提早离开的。
偏偏今日,花照水坐得很稳。半个时辰过去了,她都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根本没有离座的打算。就连一向坐不住的柳扶风,此番坐在花照水的身侧,也是老老实实的,十分乖巧听话。
计划已经安排好了,若是柳扶风和花照水谁都不动,可就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
所以,太子给了甘露宫的丫头一个眼神。
那丫鬟立马会意,端着热茶,便朝着柳扶风和花照水的位置上走了过去。
那丫鬟故意将茶水打翻,又急急忙忙跪了下去:“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她慌张的神情立马吸引了旁人的故意,皇后蹙眉道:“这个蠢丫头,连个茶水也端不好吗?自己下去领罚吧。”
花照水与柳扶风的衣衫皆被打湿,花照水的手臂也被热茶烫到了。
贤妃忙着去叫太医,皇后更是吩咐人将她们引入后殿。
皇后如此,贤妃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着宫人将他们领入后殿。
贤妃担心儿子,本想跟过去,皇后却一把拽住了她,笑道:“如今安亲王有侧妃陪着,妹妹就不要跟过去了。陪本宫坐在这里,好好看出戏,不好吗?”
贤妃眉心一跳,直觉没什么好事。
可她又不能违拗皇后的意思,只好干笑一声,坐在原位,道:“是,皇后娘娘说的是。”
太子始终坐得稳稳的,而花映月,到底是沉不住气,见花照水他们离开,她便也借故离开。
太子看见花映月离座,便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子妃。
太子妃也偷偷给自己的贴身侍女递了眼神,那侍女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场戏下来,贤妃是如坐针毡。
她紧紧捏着手帕,生怕柳扶风和花照水吃亏。
其实她自己的儿子古灵精怪,她倒也不太担心。只是忧心,那花照水不懂宫里的歪歪绕绕,万一皇后嫉恨她这儿媳,对她出手,怕是要……
果然,就在皇后准备点下一出戏的时候,甘露宫的宫女急急忙忙来报:“不好了,皇后娘娘……”
皇后抬头睨了她一眼,淡然开口:“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起来回话。”
那宫女微一福身,道:“皇后娘娘,您快起身去后殿看看吧,安亲王侧妃出事了……”
此言一出,贤妃看了皇后一眼,立马起身道:“出了什么事,引本宫过去看看。”
今日是皇后寿辰,不少王孙亲眷都在甘露宫陪着皇后。这宫女一来回禀,大家便都听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