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鸟没了(62)

后山练剑的地方距白菡的竹屋不算太远,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白菡实在是浑身乏力,也就没有御剑,否则半道从空中掉下来也说不定。

闯进竹屋的一瞬间,她先是扑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清茶,一口气喝干。觉得一点也不解渴,索性揭开青瓷茶壶的盖子,一仰脖全数灌了进去。

有茶叶梗顺着流进了喉咙,把白菡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脸颊本就因为练剑而晕起的薄粉,此时更加浓烈,整个脖颈也红成了一片。

白菡使劲捶着胸口,抽出仙女棒对着喉咙,准备用仙法让自己顺顺气。

“你干什么!”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外闪电一般袭来,猛的挑开了她的长剑。

“当啷——”,仙女棒今日第三次落地,比之前的无辜了些。

白菡微微张着嘴巴,面色绯红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言听白,表情十分茫然。

言听白的神情终于不再似之前一般波澜不惊,紧紧蹙着眉头,望向地下的长剑,“你准备做什么?”

“咳咳—”,白菡又呛咳了一下,含糊不清道,“顺、顺气。”

“拿剑顺气?”言听白面沉如水,直直的盯着她。

“......”,白菡回答不出来,又小声咳嗽了两下,“我一时脑子发热,昏、昏了头......”

言听白沉默不语,伸手抚上她的背心,两指一探,温顺的灵流便顺着脊椎慢慢爬上白菡的喉咙漫向心肺。

白菡瞬间舒服了许多,面色渐渐淡了下来。

一呼一吸渐渐平稳,白菡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师兄,我好了。”

言听白收回手指,身体停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黑沉的眼睛盯着白菡问道,“你的剑...从何得来?”

又是这个问题,白菡支支吾吾,“是我的一个长辈送、送的,”她口干舌燥,小仙君肯定没有断风长老那样好糊弄,“是真的,我不知道他从何得来。”

说完,立马用大眼睛怯怯的望向小仙君,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纯无辜。因为练剑而湿漉漉的眼睫黏在一起,脸颊上细微的小绒毛清晰可见。

言听白立马拉开一点距离,起身立在桌边。

“师兄,喝水。”白菡赶紧转移话题,手忙脚乱去拿茶壶。

可是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全被自己喝干了。

白菡抿抿唇,尴尬的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

“疼吗?”言听白淡淡问道。

“啊?”

言听白示意了一下白菡的手掌。

白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握剑的右手已经整个肿了起来,白嫩的掌心红痕遍布,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裂开了口子,微微扯动一下,鲜红的血丝就浸了出来。

白菡有点不好意思的拢起手心,舔舔嘴唇傻呵呵道,“没感觉了。”

言听白垂下眼帘,看不透眼底的情绪,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伸手。”

白菡立马伸出手掌。

言听白从袖子里拿出一罐青色的药膏,用木勺柄取出一抹,抬眼看向白菡,“忍着。”

白菡立马绷紧手指,眼睛瞪得溜圆。

言听白心弦微动,敛下神色,轻轻的将药膏涂在裂口处。

微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来,清凉的膏体瞬间化成流质,顺着白菡的伤痕浸了下去,在触及里肉的时候,刺痛开始放大,整个伤口渐渐开始灼烧起来。

“嘶——”

白菡忍不住吸了口气。

言听白动作顿了一下,垂着眼睛,手指紧紧捏着白菡的指尖。

白菡立马紧紧闭上嘴,用力摇摇头,“我不痛,师兄尽管上药。”

言听白点头,轻轻将药膏涂满整个手掌,又拿纱布绕着白菡的手指包了几层,抬眼说道,“等到伤口结疤愈合,再反复几次就会长出剑茧,之后就再也不会裂开了。”

“此为必经阶段,非灵力可医治。”他补充道。

白菡立马点点头,道理她懂。

“明日伤口便会愈合,但马上就会再次裂开,你要习惯。”

白菡又点头。

言听白收拾好东西,将药膏和纱布留给白菡,默默起身。

白菡呆呆的望着自己被包得厚厚肿肿的手指,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当小肥啾的时候,小仙君也是这么给自己治伤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好像更温柔一点,偶尔还会露出一丝笑意。

自己当时被包成了一个粽子,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小眼睛,仍不忘滴溜溜的时刻注意小仙君的动静,真是一个小花痴。

白菡忍不住勾起唇角,傻呵呵的笑笑。

言听白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白菡对着白胖的手掌傻笑,淡粉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边漾起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杏眸像是淬着星光,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趁得无边月色瞬间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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