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矜装听不懂。
邵云久久地望着房门,他嘴角浮现出苦笑,就让少年以为自己是个用心险恶的土匪吧。
毕竟那晚他伤害了他。
明知道少年心有所属,他还是伤害了少年,他不配得到少年的原谅。
几日后,有一批海运的货物到达鹦鹉寨,这件事一直是齐山在负责。他之前出去那两个月,不仅仅混进军营打探屠将军的消息,他还按照大当家的吩咐,进了一批货物。
鹦鹉寨虽然是土匪窝,但也并不是只有抢夺百姓物资这一条路。
谢东也是一个头脑灵活的人,他开了几间药铺,谋利不在少数。就在前几个月,他突然想到了一条赚钱的路子,于是便让齐山去做,几个月了,那批货物马上就到了。
谢东心情非常好。
与此同时,宫里也得到了消息,太后听完后气得直接摔碎茶杯,丫鬟婆子们纷纷惊恐不已。
太后厉声吩咐:“立马派兵前往鹦鹉寨,把那批罂粟种子截下来!”
这种东西不能留,谢东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居然听了洋人的忽悠,想把这东西种出来!
罂粟的危害有多大,光是前朝记录下来的教训还不够吗?!一旦上瘾,整个国家都得毁灭!
太后气得胸口闷痛。
罂粟的种子刚运到鹦鹉寨,朝廷派来的官兵就到了,把整个鹦鹉寨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谢东脸色十分难看。
起初他还不愿意相信太后会如此对待他,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
可粮仓失火,宫里的侍卫守卫不称职,又到老三在街上被官兵挑衅,这些事都昭告一个信息。
太后想除掉鹦鹉寨!
这不,居然连掩饰都不屑,直接带兵来剿匪了。
谢东气得够呛。
“谁敢动马车试试?”
他中气十足,对前来的官兵吼了一声,面色也阴沉得可怕。
这时候从官兵身后走出来一个白皮小太监,笑得不伦不类:“谢当家的还是不要太过顽固为好,小的们只是按照太后的吩咐,把这些种子销毁,不会伤害山上的一草一木。”
谢东冷哼:“我鹦鹉寨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宫里管。”
太监呵呵道:“瞧您说的,这黄土之上哪一块地不是宫里那位说了算呢,您还是别为难……”
“滚!”谢东怒吼。
太监冲身后的官兵使了一个眼色,官兵纷纷涌上前,把马车上的装着罂粟种子的麻袋拖下来!
鹦鹉寨的小弟们连忙跑上去抢,你来我往。
好不混乱。
但还是没抢过官兵。
烈火熊熊上,好几吨的罂粟种子被燃烧殆尽,谢东阴沉沉望着土坑,拳头捏的紧紧的。
太监小笑眯眯的说:“谢当家的,小的们就先走了。”
鹦鹉寨恢复了安静。
这事闹得挺大,三当家和二当家听说这事后纷纷赶来,却只看到土坑里黑乎乎的残渣。
谢东面色阴沉。
他甩了甩袖子,沉声吩咐道:“二狗子,你马上派人传信给少主,让他立马回来。”
他不敢相信他的姐姐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太后的绝情让他心惊。而自己的儿子自小便被太后收养,只希望别被洗脑太深。
若是儿子也不站在他这边,那他真的孤立无援了。
太后心机太深了。
齐山听说了此事,犹豫了下,还是对大当家说:“老大,你也别怪她心狠,她是为你好。”
谢东冷笑:“为我好,一边给我送粮食,一边又故意烧掉,不就是对我有意见吗!还有老二前几天被官兵挑衅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官兵明显就是争对咱们鹦鹉寨。老三,你告诉我,她是真的为我好吗?我看她是忘了当初在鹦鹉寨的日子,想抹掉身世的黑点,才亲自动手的吧!”
三人中,只有邵云被蒙在鼓里,他疑惑地问道:“她是谁?”
谢东在气头上,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再掩盖:“还能有谁,说的就是我那个没肝没肺的亲姐姐!当上了太后,居然就派兵烧我的种子,我看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邵云惊愕:“当今太后竟然是大当家的亲姐姐?”
谢东斜他:“自然,要不然你以为鹦鹉寨为什么屹立十年不倒,还不是因为这层缘故。”
“不过,估计鹦鹉寨的好运也该到头了。”
谢东冷笑。
这话自然也只有邵云和齐山听见,谢东还不傻,不可能将这种关系昭告天下,毕竟到时候太后被拉下马,他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不能引起民愤。
若是被那些老百姓知道了鹦鹉寨跟宫里有关系,恐怕会引起震动。
元矜从系统那里知道了一切,听完后,他不得不佩服邵云,计划缜密严谨,直接挑拨了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