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怯生生的半夏用眼角的余光瞟到白芨走进厨房,拿出一盘子坚果和一瓶饮料。
完了!
这是要比谁能耗啊!
若是比吃,半夏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可现在的情况是半夏看着白芨吃。
嗯——。
“李子舟,就是……我前男友,人长得丑,还玩什么小说套路,油了吧唧的,还不自知!”开了这个口,便越说越顺,“我和你说,他可不要脸了,恋爱两年,我生病他也没来过,他生日我会送礼物,可在他眼里,我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生日一说……”
半夏的嘴堪比机关枪,一路“突突突”,白芨都吃累了,她还没说完。
反正除了被当初白芨替身这一点,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也导致了半个小时后,半夏还在讲述她和李子舟之间的事情。
白芨则适时为半夏递上一杯水。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半夏的嘴还没停,她不止能像豌豆射手一样,一刻不断的输出,还能兼顾手上动作——剥开一颗开心果,就往嘴里塞。
干饭吐槽两不误。
“完了吗?”懊悔两个字白芨已经不想说了,逼着半夏把事情说清楚这事,可能是她脑子一时进了水。
吧唧两下嘴,半夏还想继续,可……白芨好像不愿意听了。
“……没了。”
还是很委屈,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听她絮絮叨叨的人,也好不容易有个能坐一个小时听她念念叨叨的人,就很开心呀!!
抑制住自己即将溢出嘴边的疯笑魔音,那是一个心潮澎湃。
“在这吃?”白芨任劳任怨收拾起桌子,将一桌坚果壳扫进空掉的盘子中。
她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果盘空了,半夏根本不会给她插话的机会,并且还能再讲两个小时。
“可以吗?”半夏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如墨的瞳孔里印下白芨的身影。
直视着半夏那双眼睛,白芨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深知半夏是个直女,白芨也不想她进入这个万丈深渊。
很可爱,但只适合当个妹妹。
“可以。”转身离开客厅,白芨有种养了个女儿的赶脚。
还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儿。
半夏化身一条尾巴,亦步亦趋,跟在白芨身后,到了厨房门口,就往地上一坐。
不等白芨表达疑惑,半夏就先开口说道,“我就学习学习,看看怎么做。”
白芨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只要不找她的事,她可以无视。
一顿饭做了多久,半夏就捧着下巴,看了多久,也不嫌瓷砖的地板凉。
为什么白芨不是一个男孩子,不然半夏肯定会倒追白芨。
最抗不过又会做饭,又好看的人。
真羡慕以后娶白芨的那个人。
———
“爱不分性别。”
———
爱不分性别,那分不分物种?
人和食物在一起,应该是没有结果的吧?
半夏看似全神贯注关注着白芨,可思维早已穿过银河系,飞往宇宙。
“吃完饭,你把画板拿过来。”放下筷子,白芨又恢复到一派淡定的样子。
不是不喜欢绘画吗?
那就画个够。
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还被白抱了二十多分钟,白芨要不是一点气都没有,她都可以升天成佛了。
还在扒饭的半夏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在吃饭吗?
为什么会提到绘画?
“能……拒绝吗?”半夏伸出一只爪子,试图反抗。
面对半夏的丑拒,白芨的嘴角不再保持微笑唇的弧度。“可以呀,把你刚吃的饭吐出来就行。”
说完,半夏就看见白芨看戏一般,仿佛就在等她吐出来。
吐是不可能吐的。
自己的锅,无论如何也得背好。
半夏又不傻,不就是坐在门口多抱了两下她的大腿吗?
不就是拿脸又蹭了两下吗?
不就是死活不愿意进屋,让人看了笑话吗?
“不愿意来的话,再加两张作业,你就拥有了自由。”白芨是琢磨透了半夏的性子,只要不让她画图,干什么都行。
可是,白芨自我感觉,气不是那么容易消的。
“来!白白这里芳香十里,为啥不来?”为了少画几张,也为了明天的零食自由,半夏拼了。
神都无法知晓半夏这一晚上过的多么艰辛。
白芨就坐在一旁,一张一张检查上课时收的作业。查完一张还在半夏面前晃晃画纸,以示嘲笑——嘲笑半夏的画不能看。
懂那种在老师眼皮底下写作业,还时不时被提点两句的感受吗?
头半个小时,半夏用尿遁的方法在厕所玩了五分钟手机后,被破门而入的白芨拖出厕所。
这次,白芨不只在半夏面前显摆其他同学的作业,还是她的作业抽出来,摊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