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水,她什么都没说。
惜命。
怪白芨不早提醒她,明晚的沙发归白芨管。
“外公,刚在和你说笑,白白性格温柔,对我也很照顾,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饭,白白会。”心虚假笑,手下拽住白芨的袖子,不肯松手,“现在说的才是真的,我睡眠不好,不用来看我了。”
大大的眼睛凝视白芨,唯求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次该不会来了吧?
半夏有多胆小,从家里没一部鬼片便可看出。
不远处,舅妈一脸嫌恶的上下扫视舅舅,犹记舅舅追她的那段时间,也是大把大把花往她面前送,当初年少不懂事,错把娇花作尘埃,如今想收一朵他送的花,比上天还难。
看看人家小姑娘,向日葵,红玫瑰,朵朵暗藏玄机,次次精心布置。
细细听听,打情骂俏,各个角度夸赞。
果真是老了,没激情了,得不到老公的表扬与维护,她白活了半辈子了。
“明晚睡客房。”舅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句拒绝。
今晚还在亲戚家借住,等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有些人,有些东西,不好用了,就得上点润滑油。
呆在原地的舅舅还在自我检讨,最近他啥也没做,啥也没说,老实本分,怎么惹自家亲亲老婆生气?
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能给个信吗?
他可以改。
☆、上坟
离开前,半夏双膝再次落地,郑重磕下一个响头。
她没资格,不然,定会为母亲对外公说一声对不起。
母亲若没违背外公的意愿,和半沉在一起,便没了她,但母亲不惜一切代价,和半沉在一起了,打那后,外公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这断故事里,只她最不该怨天尤人。
路上,半夏的心情还是止不住的落寞,一点精神也没有。
拉过半夏的手,放在嘴边哈气,为她取暖,白芨道:“外公会知道的,你有疼爱你的舅舅,有给你撑腰的舅妈,有已经做好陪你一生准备的爱人,你很幸福。”
“可我穷。”可怜巴巴,“口袋里没有一毛钱。”
……
亏她以为半夏还在为外公的事难过,这让她怎么劝下去。
好好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哥大姐们呐,你们都是有钱的人呀……”
一巴掌糊嘴上,止住半夏的魔音,可怕是,魔音入耳,三年不止。
半夏不要形象,白芨的脸皮终是有点薄,撑不起她玩。
“我的工资卡,你的。”
一首老歌,硬是被半夏唱出生不如死的味道。
脑瓜疼。
“我的?”
白芨微微点头道:“你的。”
半夏和钱比较,钱不配,半夏比钱重要多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她没了,就真没了。
揉揉头,手感不错。
“白白真是人间仙女,仙气飘飘,十里芳香,可歌可泣。”
“所以,你的小脑袋瓜子,又出了什么新点子?”
人间清醒白芨,半夏的嘴不可能那么甜,但凡多吃一点蜜,都是有所求。
上一次嘴甜,还是想在特殊期吃凉的,被白芨凶了一顿后,撒娇卖萌拍马屁,为了一口冬天里的冰淇淋。
“嘿嘿,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白白,世间已难寻如此聪慧之人。”
“天上有头牛,在我眼前炸了,你没看到?”
“……”
吹牛把牛吹上天,还吹炸了。
这个形容,让半夏莫名暴躁。
不气,不气。
领过证的,亲的。
深呼吸三次,平复一下汹涌澎湃的心情,施以微笑。
“我哥朋友办公司,我想以你的名义投资点。”三指合并发誓,怕白芨以为她胡来,半夏急得眼角发红,“有我哥看着,赚不赚钱不一定,亏是一定不会亏。”
她做事向来不靠谱,但投资是她深思熟虑,问过舅舅和她哥的。
至于她自己为啥不投……
一个字。
穷。
身上全部衣服卖了也只够填饱她肚子的。
“没说你,花多少都可以,别哭。”食指在半夏眼角抹过,轻柔的语气,哄孩子般。
白芨对半夏的温柔,从未少上一分,也没有因为她清冷的性子变过。
确实,换了人,也受不了白芨那双只有爱人的眼睛,和与他人明显不同的区别对待。
“我没哭,我的眼睛它就是多愁善感,花样百出,以求取关注,不用理会它。”
前方,舅妈的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再望一眼旁边木头一样的老公。
不明所以的舅舅迷茫问道:“你眼睛抽了?要去医院吗?”
“我让家里的阿姨收拾好了客房,未来一周,客房欢迎你入住。”
咬牙切齿,目露凶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