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舅妈那呢?”
我舅舅舅妈,说的好似不是你爸妈一样。
“他们五十周年蜜月,没和你说吗?”
还真没和夏瞭说,夏瞭因为相亲的事,已经有些时候没和家里联系了。
大龄剩男真悲哀。
也不是半夏态度有多不好,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人,嫌都嫌的不行。
哥不知妹美,妹不知哥帅。
怼了二十多年,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你想应聘哪个职位?”夏瞭咳嗽两声,以此遮掩窘态,并将话题拉回正常。
身为夏月游戏公司的负责人,夏瞭要对公司负责。作为半夏的哥哥,他要护住半夏。
不管如何,他都会尽量两全。
“游戏美术设计师。”半夏本身就是学美术的,也不会仗着关系乱来。“前半年我不需要工资,跟在他们身后学习,等你觉得我能通过你们的要求了,我再成为正式员工。”
对于半夏的要求,夏瞭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夏那一手惨绝人寰的绘画技术,放美术组,有点“屈才”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难以置信无法遮掩,夏瞭的声音都抖了几抖。
“宠”了二十多年的妹妹,自信心还是得给她留点,到时候打击很厉害,受苦的还是他。
正常操作,要是夏瞭淡然若定,就该半夏惊张三连了。
她用六年时间固定她手残这一印象,步步为营,不紧不慢,没一个人怀疑她是装的。
半沉的梦想太沉重,她撑不起,所幸半沉放弃了。现在,她也不需要隐瞒了。
“我是你妹,你就不能有点自信吗?夏家基因差过吗?”半夏嘴歪着,再一个白眼。
这是什么哥哥啊?
“你既然都计划好了,直接说是来通知我的就是了,我们俩你还客气啥。”夏瞭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内心骂骂咧咧。
我呸!
计划什么,从都和我讲,你还是我妹吗?
夏都怀疑半夏才是他爸妈的亲女儿,他才是姑姑家的孩子,好事没他的份,麻烦事都来找他。
连自家爸妈去度蜜月都是半夏通知的自己。
丧尽天良啊!没人性啊!
孤苦伶仃夏瞭啊!可怜没人疼啊!
挂了电话,夏瞭戏一套一套的,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随意发挥,都没人打扰。
可怜娃啊!没人爱啊!
“阿瞭,给你带了手包的荠菜馅饺子,吃吗?”霍让敲开夏瞭的门,手里还提着大号保温桶。
夏瞭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冲向霍让,抢走饺子。“吃吃吃,让让最好了,最爱让让!”
事实证明,夏家的吃货属性,属于遗传。
下午两点,半夏还是踏踏实实去上课。
等夏瞭那边安排好,她就没时间去上课了,和白芨相处的时间骤然缩短。
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一整个下午,半夏没有半点作妖,白芨让干嘛,就干嘛,一反既往。
“怎么这么老实,肚子又疼了?”白芨半蹲在地上,和半夏齐平,倚仗身高臂长优势,撸了两把半夏的头发。
“不疼。”焉了吧唧,连话都不想讲。
还在享受撸女友的感触的白芨愣在原地。
这是真不开心了,头发都不炸毛了。
“说说,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丢丢紧张咋整,是不是半夏发现她起早洗衣服了?
单纯的心情低落,具体要说出个一二三,半夏还真说不出来。
说她突然又后悔了,不想去夏瞭公司了?
到时候一旦发生争执,她怎么办?白芨怎么办?
“我可能……上完这个星期,就不来了。”说不上来的难过,半夏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的哽咽,仔细看,眼眶里还带着点点水光。
她不喜欢哭的,一直不喜欢的。
憋屈成这副模样,白芨就算有再多话,也问不出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半夏抱在怀里,粉色的唇印在发丝上。“我知道,从看到你第一副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待太久。”
人都说半夏的画是越来越后退,只有白芨在看到半夏的第一副画时就懂了一切,这个女孩把话都藏进了画里。
只有对美术熟到一种地步,才能自若的“造假”。
“没事的,又不是见不到了,都住对门了。”她的宝贝,她心疼。
白芨轻柔地抚过半夏的背,帮她顺气。
粘她成这样,她既高兴,又担忧。
“就像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去见的是我舅舅吗?”
连我为什么要离开都不问。
怎么会不在意,半夏的父母她也很相见,可她也曾说过她不配——半夏带她过了舅舅那一关,她却没法带半夏去见家长。
“我信你,等你想说了,会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