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一刹,时格眨眼再三确认,转而激动搂住禹破的脖子,克制着激动,“我进步了!禹破!我进步了!八十八名!”
同学们见怪不怪,不过还是有些唏嘘,中等成绩的时格竟然进步这么大?
“很不错。”禹破抚着他的头。
时格感动过后,放开人,“你呢?”然后他看出了禹破的失落,没等禹破回答就自己去确认。
九十八名?和自己整整隔了个十?
一直以来,无论试题难度怎么变,让人引以为傲的禹破都没跌过前十,可这次怎么就……
这就是这一周以来他藏着的失落总是被自己不轻易间逮到的原因?
禹破周日晚上就估算了分数,他心里有底,他也知道自己退步了,在自己的观念里属于严重级别。
在时格假装失忆的那段时间,本应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但他硬是把心分成两半,一半拿去寻找他的时格。
一心二用在他这个年纪没带来正面便捷,只带来了懈怠的惩罚。
“请所有同学到足球场开年级大会!”刘诵那雄浑的嗓音从广播里出来,学生们怏怏得令。
前往足球场的一路上,时格没放开过禹破的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紧握着,就像曾经的禹破牵着他一样泰然。
“时格,我没事。”禹破脸上流露笑意,话里却没笑,时格听得出来,只有他听得出来。
“我手冷,借我暖暖。”寒风确实吹得挺不留情。
刚刚邹末得知自己的成绩在安全范围波动后长舒一口气,得知刘言不退反进,心情更好了,蹦哒到两人面前祝贺。
邹末还说,“禹破你怎么退个步都还这么靓仔?”
禹破没说话,但邹末被他的冷漠吓到了,乖乖闭嘴。
时格就是从这一刻一直握着他的。
没有常居过高峰的人,是不会体会到跌落的疼痛的。
时格知道禹破很坚强,但偶尔也会脆弱。别人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掩饰得好。
☆、任凭处置
集合完毕。
卞驳拿起话筒后调了音,交待一下这次月考情况,“本次月考平均分较较上一届高出二十分,情况是可观的。这一周,有许多同学到我的办公室交谈,说自己从没考过这么低,情绪低落不知道怎么办。你们愿意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我感到非常欣慰。这次的平均分和你们上个月的比确实低了很多,但你们错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同日而语。”
“老实跟你们说,这次的试卷难度已经超出你们的教材知识,每个题型都很经典,都需要脑袋转几个弯,所以同学们考这个分数并不代表差劲。甚至可以说,你们考了有史以来最好的分数。这次平均分高出外省那所学校的平均分一分。”
台下的学生炸开了锅,阴郁的情绪飞散,加入共同喜悦中。因为那所学校考出的分数一直是他们膜拜的对象。
当自己超过了羡慕者,那种喜悦是势不可挡的。
“唉,不来点掌声送给自己?”卞驳一提醒,掌声便如雷贯耳。
卞驳满意一笑,“我们这些老师一直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们,所以,你们也要相信你们自己有那个实力。这次退步了,没关系,把它当成新的起跑线,踩着它冲向下一个终点;这次进步了,稳着点,继续向前。持续不断地给自己动力,解开捆绑自己的心结,才能够在冬天里触摸到温度。当然,这温度不要太舒服,我怕你们会在课堂上睡过去。”
台下噗嗤笑出声。
“我没事了。”禹破捏捏他的指腹,再次表明自己可以再强大。
时格看着他的笑有了柔意,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接下来,颁发优秀奖,一二等奖,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到台上来!一等奖,苏送、江表、荒弭,二等奖……”
“好,现在颁发进步奖。一等奖,胡利、周晚、时格,二等奖……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
时格忙攥着禹破的手,“禹破,我紧张!”一直在中游佛系的时格好久没有受到这种待遇,有些适应不过来。
以后习惯了就不会紧张了。
禹破笑着凑近他的耳侧,边掰开他的手边暧昧着说:“一会儿回来,任凭处置。”
果真禹破一开口,时格就能虎一虎。
他觉得禹破的想法也不单纯,心绪慌乱,“好。”声音有些哑,上台领奖去了。
时格拿着奖状和礼品笑着跑回来,禹破头上阴郁一天的乌云散了一半。
暗下决心,得努力,下次一起笑才行。
卞驳拍了拍话筒,端着说:“今晚和明早上的自习课取消,同学们好好整理心情,明晚回来继续战斗。今天下午可以离校,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