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109)

两人知道一般情况下情绪低落的的时格只有禹破可以把人哄得嬉皮笑脸,但现在这状况情绪已经不是低落,而是颓靡。

邹末低语猜测,“肯定又和禹破闹矛盾了。”刘言认同。

刘言是称职的传话者,“叔叔和阿姨还在破茶吃饭,说让你直接过去填饱肚子。”这是时妈交代的。饭菜上桌十几分钟不见归人,家长们都默契十足捧起饭碗。俩孩子肯定在外面“吃香喝辣”了,这是家长们的共识。

时格失了魂,擦过两人上楼。

“不会出事吧?”邹末担忧。

刘言直言:“会回家说明不会有事。”

“我还是给禹破发条信息,让他低个头?”

“那是添堵。他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走,逛逛夜市。”

时格拿出一坛最烈的酒来到隔间,醇香萦绕,飞出窗户穿梭于摇曳不停的绿叶,簇簇绿意下有被禁锢的松绿若隐若现。但他已经没有别的精力扑放在那,他只剩下想靠烈性遗忘的念头。

苦涩的醇香滑过唇舌,猛烈的酒味刺激着他的鼻,呕吐感从腹部往上涌,但他还是持碗硬灌下去,烧了喉咙,烧了心。

带了血丝的眼睛被泪水充斥,几碗烈性过后,喉咙已经习惯了灼痛,只是心脏酸胀感还在,还得继续喝……喝到最后,泪水已经混入了醇香,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嘴里呢喃出声的却还是禹破。

不知过了多久,时爸时妈回来洗漱睡下,大厅的灯火仍留着,即使他们的惯性思维告诉他们时格肯定会和禹破借宿。

桌上的手机嘟嘟振动,“破人”的来电。

时格即使醉了,也对背叛保有一丝清明,“有事吗?”

“喝酒了?”对面的音是从未见过的镇定。

“嗯。”他还是关心他的,时格鼻子酸涩。

“醒了吗?”

“嗯。”期待着他的解释,想听他说那是误会,哪怕他看见了。但因为是他,所以还是想相信眼见不一定为实。

“那就忘了我。”不留余地。电话挂断前一直安静过分的背景音猛然掺杂呼呼风声,不过只是一瞬。

时格彻底酒醒了,他终究还是逼着他看清了现实。

喜欢是靠捏出来的,时格一直这么认为。掰扯下多彩的橡皮泥一角,放在掌心揉搓成不倒翁,注入的情感越深捏得就越精致。认定这点后的他一直在捏,从暖春到寒冬,跨过炎夏和爽秋,捏出的每一个外在器官都像禹破。是禹破,只能是禹破,他的心在叫嚣。可现在,心里的那个不倒翁面部变得模糊,谁也不像。

喜欢你之前,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毫无顾忌;喜欢你之后,我如履薄冰,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捏碎了。但是,到头来的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你把自己撞碎,只为了离开我。

我捧着一颗真心来,却连你的半颗真心都带不走。

时格哭累了,睡趴在桌上,他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一直以来,他害怕噩梦,因为禹破总会在梦外等他,所以本可以很强大的他不愿意抵抗那些恐惧物。

这一次,闭眼即噩梦,他没有身处雷霆万钧的水木园,而是悬空在冥黑的无底深渊口。无数的松绿浅光丝线在冥黑里蓄势待发,一见他,发了狠地缠绕他的脚踝,把他往下拽。

拽到深渊半途,出现冷漠严酷的禹破,“哭哭哭,就知道哭!”是嫌弃,是抛弃,是虚假的不离不弃。

“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时格还在下坠,夺眶而出的泪珠连绵后洒。是嘶哑,是哀切,是求而不得。

睁开婆娑的泪眼,他抹了抹眼睛撑起,桌边的手机振动,来电“破人”。

手机屏幕记录着对方的焦躁,未接电话数十次,未读微信信息数十条,未读短信数十条……

可是,从今往后,他能做的,只会是无动于衷。

“时格,我在你家门前。”又一条短信。

头晕得厉害,但还是想当面做个了断。

禹破从巷墙醒来时周遭无一人,头晕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扶墙撑起走到街口,街道已经空荡荡,也不见时格。拨了电话无人接听,发了短信也不回,他在关键时刻杳无音信。但禹破自己也没留意到通话记录中有一条拨出去的,就在十几分钟前。

时格推开门,绵绵细雨扑面而来,裹挟着刺骨的风。禹破的发已经湿透,院子的微光打在发梢的雨珠上显得晶莹剔透。

“时格?怎么了?”是那个怜惜他的禹破,那永远把他放在首位的语气。

半空阻挡伸向脸颊的手,时格冷声说:“我不喜欢你。这是我今晚会对你说的话。”

“时格,对不起,是我没能守时。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你不能这么对我说,不可以。”禹破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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