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规律,第三节晚自习李明国和喻锋是不会现身的,况且今晚李明国造访过了,所以尤顽窃喜着拿起了刚被嫌弃过的蓝牙耳机,刚好是左耳,戴上按动。
布妥不满地偏头,因为手机屏幕提示“连接成功”。
尤顽压低了声音:“一起看,我不打扰你,我还可以帮你把风。”
布妥多看了两眼对方无比诚恳的小眼神,然后得不偿失地低头继续看,好大的“哈哈哈哈”鬼畜声瞬间冲击尤顽耳膜。
默默竖起了拇指:同桌原来你这么胆肥地忘我,在下佩服!
视频越来越有趣,布妥觉得自己的耳廓老有气不急不缓地吹过来,已经慢慢泛红,不舒服地往小白那一侧挪手机,气息又凑近。
“!”尤顽被眼前突然偏向的脸吓懵圈了,布妥棱角分明的脸就这么冷冷地隔着毫厘看着他以示不满。但在傻愣尤顽眼里,他注意点在布妥泛红的耳廓上,他是想什么不纯的玩意了?因为鬼畜视频的弹幕有人在“开车”,原来你是这样精力旺盛的同桌?
布妥见人耳廓居然在慢慢泛红,皱起了眉,直接放下笔,手掌扒拉他的脸推开,“看不出来嘛!”轻佻地嘲讽,然后继续看视频去了。
尤顽反应过来,“卧槽!”此时这两字更贴合布妥的形容了,怒火憋在肚子里。
抬眼看钟表,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无聊……左耳一直接收视频的哈哈声,又狗腿地凑了上去,但懂得了保持距离。
时间划呀划,视频接近尾声,布妥的耳廓很不舒服地接受气息,手机又挪远了一点,拿笔的右手恰好挡住了尤顽的视线。尤顽眼里只有鬼畜的结局,视线越过障碍看到那一刻刚好收尾。
布妥小幅度抬头摆正,然后整个人呼吸一滞,因为侧脸有软度轻压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回身的尤顽双手就那么维持原状地左手撑椅子,右手撑桌面,嘴贴在布妥右脸上,有生以来眼睛没瞪这么大过。
“嘭!”布妥猛力推开了尤顽,尤顽整个人连着椅子后倒。不明所以的同学们后瞥憋笑,以为班长又把自己睡倒了。
钱度落井下石:“还需要多摔几次,还聪明着!”
邹超弯下腰扶了一把倒在自己脚边的可怜好友,“别睡了,再找点兴趣吧!总会有你好的一口”,好言相劝道。
因为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大家笑够了继续回过头去写作业。
尤顽捂着脑袋摆正椅子,严肃地左偏头,郑重地说:“对不起。”
布妥的脸颊晕红,本来想趁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因为他知道尤顽不会在这种事上嬉皮笑脸,但是看着眼前人觉得自己过了。尤顽睡倒了好几次,但都没见他捂过脑袋,自己下手肯定过重了,也有错,所以决定两清。
“你不要头脑发热,嘴巴一哆嗦,把我带手机的事说出去我们就一笔勾销。”
尤顽支棱半晌,傻愣点头,然后两人都不自在地翻开了课本。
铃声响起布妥就走了,尤顽这才发现自己课堂最后五分钟一直看着同一个知识点,还都没进脑子。
布妥是熄灯才回来的,那时候三人都已经上了床,因为尤顽说自己摔得有点晕。
等布妥洗漱好,轻微的鼾声响起,邹超裹得严实,钱度睡得舒坦,只是尤顽在不停翻动。
“醒醒!”布妥踩着自己床探头到尤顽枕头上,摇了摇他。
“嗯?”迷迷糊糊回应。
“冰敷一下你的脑袋,不想变脑残的话。”
尤顽手是抬起来了,但近在眼前却抓不着。
“在哪?”语气更弱了。
这么严重?拿着从医务室带回来的冰袋爬上了他的床。
尤顽迷糊:“我没事。”
布妥不顾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幸好没出血,但真的肿了一个大包。
“坐起来。”
尤顽应声起,头晕沉得厉害,垂下脑袋不是,仰着也不是。
“可以自己敷吗?”把冰袋塞到他的掌心,却没反应。
布妥放弃地拿回来,伸出手臂,帮他冰敷。
“你……”想推开,手已经滞在半空。
尤顽顺着他的手臂侧倒,额头抵在他的颈侧,嘴里还在呢喃:“我没事。”
“醒了再烦我,我扒了你的皮。”也就由着他了。
☆、手机
布妥没能成功扒皮,因为他被尤顽手脚并用紧紧扒着,被当个玩偶抱压着。
本来是因为坐着冰敷手酸,所以顺势躺了下去,尤顽就那么压着他的胳膊睡着了。然后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右手还维持冰敷状态。凌晨醒来整个胳膊动弹不得,左手怎么扒拉那人都扒拉不开。要不是因为他脑袋有个包,布妥肯定已经一脚把他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