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公子二师兄是什么人?”经常听他们提起“二师兄”,林荣实在忍不住好奇,终是问了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妥,又连忙道,“是我鲁莽了,若是不便说,还请陈公子万勿见怪。”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内心还是十分期待的。
她不是心机深沉的女子,相反还有些天真,有些叫骄纵,不管再怎么想掩饰,心里想什么,脸上还是表露无疑。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陈飞笑着道:“无妨,二师兄在京城,我们此去江南,必要经过京城的,届时若无意外,林姑娘应会见到二师兄的。”
听了他的回答,林荣心中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能勉强,只好笑着道:“那到时候还要请陈公子为我们引荐了。”
陈飞自是点头。
两人说着,贺斓已经换好装束出来了,见他们两人并肩站着,大喇喇地走过去,问陈飞:“明风呢?”
陈飞指了指小院门,“外面。”
两人师兄弟这么多年,贺斓自然了解自家小八师兄,知道他说的外面,必然不是让人就这么等在小院外面,而是已经在客店普通房间住下了,现下应正在某个地方等他们呢。
他们人多,自己包了一个小院,十分合适。可明风是要暗中保护他们的,自然不适合和他们住在一起。
“去见见?”贺斓率先往外走,边走便嘀咕,“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明风变了没有。”
陈飞和林荣自然跟上。
三人出了客店,到了对面的一间小酒肆,进门就看到大堂里坐着一个冷面人,正襟危坐,神情淡漠地喝着酒。
贺斓看到就乐了,指了指挨着他的一张桌子,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三人刚出现在酒肆门口,明风就注意到了他们,心中欢喜,想笑,可常年习惯了一张表情,实在笑不出来,只好作罢,自己若无其事地喝自己的酒。
☆、解毒之法
其实三人才用过午饭没多久,根本不饿,便只喊过卖要了一壶酒,几碟下酒小菜并几样点心。
他们三个样貌不俗,气度也极佳,虽是劲装打扮,却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不同。过卖十分有眼色地拿了三个杯子,而不是大碗。
陈飞瞧着十分合心意。
虽然他们师兄弟在山上并不拘束,也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却谨记师父教诲,在外要注意仪表举止。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娘子。
不可有损他佳公子的形象。
陈飞给自己和林荣分别斟了一杯酒,贺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余毒未清,忌酒。
明风暗中打量贺斓许久,确认她看起来确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他来陕州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贺斓无事,及时传回消息,这样王爷也能稍稍放心。
他是王爷的暗卫,原本应该一直待在王爷身边,暗中保护王爷,只是王爷幼时去了无为山,用不着他们这些暗卫,他便隐匿在无为山脚下。每年王爷需要回京时,他再暗中跟随。
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自是知道自家王爷有个小师弟,极其宠爱。王爷遭遇了那件事后,常常沉默不语,自遇到了这位小师弟,倒总是开怀。
虽然对贺斓了解的不多,上次见她还不过是个垂髫小儿,几年过去,也已经长成风姿翩翩的“少年郎”了。可他却仍然一眼认出了她,因为王爷书房有许多她的画像,从稚童到少年。
听到明雨说贺斓中了毒,他十分担心王爷因此心绪不稳,自然十分重视。被派来保护她,他自会十分尽心。
贺斓自然感觉得到明风的眼神,想到明风因何来此,虽有些无奈,却心中暖洋洋的。
林荣对神秘的二师兄十分好奇,自然就多看了明风几眼。
宁风山庄侍卫不少,也有一些暗中势力,她自然知道,可以她的身份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
贺斓不能喝酒,就只能百无聊赖地吃着下酒小菜,有气无力地叹道:“这沈大夫都去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回来,说不定我的病已经好利索了呢?”
“沈大夫胸有成竹,既然断言说了需要半个月,你便老老实实地修养半个月吧。”林荣小口抿着酒,幸灾乐祸道。
不再为她的毒担心,自然便能玩笑几句了。
“那药贼苦!”贺斓不满地抱怨。
陈飞打趣她:“那不还是乖乖喝了?每次都一滴不剩,还让我以为不是药,而是什么佳酿呢!”
贺斓翻了个白眼,不喝能怎么样?只有喝了,他们才不会担心好不好!
“唉!”贺斓叹气,“晚上还不能熬夜,必须得在亥时三刻前睡觉。”
“还不是为了让你养足精神?”林荣笑道。
明风桌上的酒菜已经用完,也不多留,结了账沉默地出了酒肆,与一个一般酒客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