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飞神情紧张,问的小心翼翼,“我小师弟她没什么事吧?”
钱大夫没回答,又让贺斓伸出舌头看看。
贺斓乖乖做了。
钱大夫又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大夫,我小师弟她怎么了?”陈飞急了。
见宁宇和林荣也都担心地看着她,贺斓连忙挥手,“我没事,别担心!”
钱大夫目露怜悯,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这女娃娃,可惜了。
“钱大夫!”陈飞神色具厉,双手抓住钱大夫的肩膀,紧紧盯着他。
钱大夫被他抓的站不稳,山羊胡一抖一抖的。
“八师兄!”贺斓猛地站起,按住陈飞的手。
她现在心里也慌,可看着八师兄因此失了分寸,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心酸。
陈飞转头看着贺斓的眼睛,良久,缓缓松开了手。
“是我失态了,抱歉。”陈飞对钱大夫道。
钱大夫现在也没什么生气的心思了,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小娘子应是中|毒了,至于是什么毒,我看不出来。”
“中|毒?!”几人震惊。
就连贺斓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过神来,连忙对钱大夫道:“请钱大夫也为他们看看。”
钱大夫点了点头,一一给陈飞几人诊了脉,没什么问题。
贺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怎么就自己一个人中|毒了呢?
钱大夫在一片沉默中再次开口道:“东城回春堂的老大夫医术高明,远在我之上,只是他的规矩是不出诊,只坐堂,诸位可以去回春堂试试,说不定会有转机。”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希望不大。
陈飞听了,忙抓起贺斓的手腕,风一般地往外走。
“多谢钱大夫。”宁宇对钱大夫道了谢,吩咐谢青峰送钱大夫回去,自己也忙追着陈飞而去。
手腕被陈飞握的发疼,贺斓也不敢出声阻止,只能随着他健步如飞地往东城去。
可贺斓的担忧还是发生了。
陈飞猛地停下脚步,沉沉盯着贺斓。
“八师兄?”贺斓迷茫着一张脸回视他。
此时此刻,陈飞不吃她这一套,咬着牙开口:“为什么你不显摆你的轻功?”若是以前,和快沾边的,她必定不甘于后。
“我……那个……”贺斓挠挠头,讪笑道,“这不是忘了吗?”
陈飞阴沉着一张脸,“是不是也用不了内力了?”
“也不是,”贺斓知道瞒不住,只好道,“只是有些受阻。”
陈飞深吸了几口气,二话不说,继续拉着她前行。
☆、此毒可解
贺斓能明显感觉出陈飞的怒气,两人相识这么多年,贺斓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虽然在无为山上时,总是她“欺负”他,却也知道那些都是师兄弟之间的玩闹。
若是动真格的,他毕竟是师兄。
她劝了两句,换来他暴怒的“闭嘴”之后,也只好乖乖闭上嘴巴了。
没过多久,宁宇就追上了两人。他没多说什么,只沉默地和他们一起去东城。
找到回春堂时,回春堂已经开了门。
几人来得早,回春堂门前也只三四个病人,很快就轮到他们。
回春堂的老大夫曾在宫里做过御医,十多年前辞官回乡,开了这家医馆。
因医术精湛,又宅心仁厚,回春堂的声誉很好。医馆共有三个大夫坐堂,老大夫也没什么非疑难杂症不治的规矩。
老大夫给贺斓诊了脉,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看了看另外两人,老大夫站起身,“你们跟老夫来。”
三人对视一眼,也没多问,跟着老大夫往后院走。
老大夫一边走一边对一个青年吩咐:“准备放血。”
那青年是他的徒弟,对老大夫十分熟悉,闻言小跑着去准备。
两刻钟后,贺斓三人才出来。
此时的回春堂前已经排起了队,三个人再次谢过老大夫准备出去,就听到医馆门口有压抑的低泣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衣袖,恳求着什么。
三人耳聪目明,听得清楚。
大约是小姑娘的娘亲病重,请求大夫再去看看。
大夫再三解释,回春堂已经尽力了,可这小姑娘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今日又来哭求。
大夫被她缠得无法,又有许多人指指点点,他也等着为接下来的病人瞧病,便用力把小姑娘的手扒开。
小姑娘没站稳,一下子跌下台阶,躺在地上呜呜咽咽。
大夫脸色白了白,既无奈又怜悯,却也不想再次被纠缠,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去坐堂。
“老大夫,这……”贺斓疑惑地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