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认识啊?”陈芙尴尬地开口。
“是啊。”贺斓回以一笑,“我和宁兄可是一路的呢。”
很显然,贺斓并不想把孙小娘子带在身边。若她坚持,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她看了看陈芙,又对贺斓行了个大礼,拿着银票走了。
“我看这小娘子还是很懂得审时度势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贺斓摸着下巴微笑。
“贺公子和宁公子放心,孙小娘子既然是在夏州,我们陈府不会坐视不管的。今日回去,我一定会向阿爹言明此事,平日多照拂孙小娘子。”陈芙看着宁宇道。
林荣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贺斓笑嘻嘻道:“能遇到陈六娘子这样菩萨心肠的人,也是她的福气。”
陈芙垂眸笑了笑,又去看宁宇。
这是想让自己也夸赞她?宁宇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解决了,一行人便要继续出城了。
宁宇看了看贺斓,犹豫着问:“我们去城郊白云寺,陈兄与贺兄可要与我们一起?”
“还是算了。”贺斓摆着手往后连退几步,“我和八师兄就是因为不想出来玩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这才提前出来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去寺庙烧香拜佛的兴致。”
“好。”宁宇也不勉强。
看着宁宇一行人走远,陈飞轻轻撞了一下贺斓的胳膊,小声问:“这宁长空同意和陈六娘子出来,也是你的主意吧?”
“嘿嘿……”贺斓眯着眼睛笑,“我就是觉得这陈府到处透着古怪,这才和宁兄商量暂时不管这陈府说什么,他都先照做。”
“呵——”陈飞笑的意味深长,“我看这宁长空倒是听你的话。”
“你让我假装受那青枝诱惑,我不也照做了?”贺斓语气中透着不满。
“我看你明明假装的很情愿嘛!”陈飞毫不犹豫地嘲讽他,“再者,也是你今天早上比剑输给我了,自然得听我的了。更何况,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即便我们真猜错了,你也不会沾惹上什么麻烦。若是我去,万一她真缠上我了怎么办?”
“真缠上你,你就收了她呗。”贺斓露出一脸的坏笑。
“哼!”陈飞轻拍他脑门,“我可是你未来师嫂的。”
“哈哈哈——”贺斓大笑,“看来小八哥也思春了,哈哈哈——”
陈飞白了他一眼,往城里走去。
“我们还是赶快跟上看看吧。”
贺斓揉揉笑疼的肚子,一边笑一边跟上去,和陈飞八卦:“八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陈飞懒得理他。
“高的瘦的?胖的矮的?黑的白的?温柔的泼辣的?”贺斓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畅想,脑海里逐渐勾勒一个大致的模样,又被自己逗笑,独自乐个不停。
陈飞都没眼看他那傻样。
两人走得很快,孙小娘子又没走多久,两人很快就跟上了她。两人偷偷缀在她后面,看着她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破败的院落。贺斓想,这或许就是孙小娘子家了。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没多久,又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
贺斓和陈飞对视一眼,心想,果然有问题。
没多久,那男子打开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这才走出来,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见此,贺斓和陈飞也不再蹲墙角。
“还真被你料中了。”陈飞道。
贺斓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我记得看过一个话本子,讲的是秦朝的一名男子卖|身葬父的故事,我好奇,就问二师兄是不是真有卖|身葬父的事。二师兄说确实有,但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太平年间。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了卖|身葬父这样的事情,对当地的父母官的影响是十分不好的。虽然一直有注重丧葬的传统,也很少有人会做这样的事。再不济,附近的乡亲们都会出手相助的。”
“是以,你就猜测这是做戏。”陈飞挑眉,“这才做了一回程咬金?”
“我只是觉得巧合,”贺斓摇头道,“哪有好巧不巧的,宁长空就能撞上这事?身边还跟着一个陈芙。二师兄说过,新朝致力于民生发展,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卖|身葬父?这不是在打官家的脸吗?所以,我想,这夏州城的父母官,怕是也早已勾结在一起了。陈家把我们当做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还以为这是过家家呢?用这么拙劣的圈套套路我们。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若不是,那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若刚好是,那我们也好有个防范不是?”
贺斓说完,发现陈飞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他,不禁奇怪,又想到方才在孙家听到的那两人对自己“小白脸”的称呼,便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