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斓为寻表哥这般涉险……”林荣眼里泛起泪花。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陈飞道,“她既然认定宁兄是她朋友,自然会义不容辞。”
两人在离山崖不远的地方支了帐篷,就这么守在崖边,贺斓第一次上来时,累的筋疲力尽,黑发凌乱,衣服上都是泥土,划破了好几处,手也磨破了,模样十分狼狈。
“你怎么样?”林荣忙扯着她的手问,心疼地吹了吹。
“没事!”贺斓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是饿,有吃的吗?”
“有有有!”林荣忙不迭点头,“我们先去吃饭。”说完扯着贺斓的手往帐篷处走。
“明风很快也上来,小八师兄在这里守着。”贺斓回头对陈飞道。
陈飞摆摆手,让她别废话,先去吃饭。
贺斓坐在暖融融的帐篷里,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林荣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又端来热水,拿着帕子给她擦手擦脸。
贺斓也没心思打趣,抄起筷子风卷残云,很快就填饱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儿。
“吃好了?”林荣问,“要不要再吃点儿?”
贺斓一边擦嘴,一边摆手:“等明风用了饭,我们休息一会儿就下去。”
“多歇会儿吧,”林荣劝道,虽然她也很担心表哥,但是也不想好友过于劳累,“宁风山庄轻功好些的人也准备下去,大家一起找。”
“趁天黑前还能再下去一次,”贺斓道,“天黑了更不安全。”天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下去也没用。
两人说着话,明风也在快速地吃着饭。
“这一趟,我找了五个山洞,都很小,里面没有人,也没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贺斓和他们说自己这次下去的情况。
林荣已经猜到他们这次没什么收获,倒也没有太大失望,只希望他们注意安全。
☆、李敏到来
京城,皇宫垂拱殿。
几位大臣与新帝商议完政事,便退了出去。
新帝秦恒揉了揉额角,抬头看到秦桑还立在殿内,遂道:“九川陪我走走吧。”
“是。”秦桑欠身应下。
新帝登基,封秦桑为武信军节度使、加同平章事,南阳郡王一时风头无两。
“今日劳累,身体可还吃得消?”秦恒终于有时间关切秦桑一句。
“确实有些疲累。”秦桑苦笑,“我这身体着实不争气,恐会辜负陛下信重。”
秦恒微微诧异,停下脚步,仔仔细细打量他,怀疑道:“我看着尚好。”
“政事繁琐,臣力不能及,”秦桑也驻足,露出一脸的真诚,“请陛下允许臣休假。”
他一副“你看我身体这么弱,实在不适合担任要职,你忍心我日夜操劳吗”的表情,看的秦恒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剥削了他?
可秦恒对他何其了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吧,你想做什么去?”
秦桑失笑:“当真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火眼金睛。”
秦恒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这么多时日以来,秦恒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他微微挑眉,示意秦桑继续。
“明风传信回来,说宁风山庄庄主突发意外死亡,少庄主失踪,如今宁风山庄无人主事,江湖上已经流言四起,有不少人起了心思,想吞并宁风山庄的势力。”其中细节,秦桑自然不会和秦恒说,也没有这个必要。
“宁尘死了?”秦恒表面诧异,其实心里已经转了几个弯,“这倒是个机会。”
秦桑知道秦恒的心思,此时也不点破,只点头道:“臣担心众多江湖势力齐聚宁风山庄,届时会引起争端,其结果可想而知。”
“你想去处理这件事?”秦恒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桑。
秦桑颔首,语气坚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秦恒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又示意他跟上自己:“你和我说说,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是。”秦桑略落后秦恒半步,与他细声低语。
……
在崖壁上一连找了几天,都一无所获。宁风山庄的许多弟子已经心生抱怨,大多已经认定少庄主已死,不想再继续徒劳地搜寻下去。
宁风山庄庄主已死、少庄主失踪的消息很快便在江湖中传扬开,已经有不少人以祭拜宁风山庄庄主的名义不请自来,那些人野心勃勃,个个心怀鬼胎。
因此,临时打理宁风山庄的几个长老对宁风山庄的弟子下了召回令。许多在外历练的弟子们也都匆匆忙忙往回赶,搜寻宁宇的弟子们也分批离开。
对此,林荣无权阻止。
韩庆也颇觉羞愧,只是此事他做不了主。
这日,贺斓再次从崖壁上来,形容狼狈的她手中攥着一片天青色的布料,看到林荣,她把布料递过去,让她辨认:“你看这是不是出事那日宇兄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