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这可是冤枉儿子了,”太子笑的讨喜,端起小内侍送来的汤药,“儿子服侍您喝药。”
皇帝笑了笑,伸手接过,笑骂一句:“我还动弹得了,不用你服侍。”
看他极力压制着颤抖的手,太子心中微酸。
秦桑脸上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似乎没有看到皇帝的力不从心。
皇帝几口喝完药,强忍住想吐的冲动,对秦桑笑道:“九川啊,既然你身体有所好转,便多进宫陪陪叔祖。”
“是。”秦桑垂首应是。
“大将军,你这次进京城便不走了吧?”皇帝有看向陶姜,“西北有什么好?留在京城,让九川给你养老,也能常常进宫和我说说话。”
“老臣有自知之明,还是不留在京城惹人嫌了。”陶姜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
“看看,看看,”皇帝指着他,颇为无奈的样子,“这脾气真该收一收。”
“陛下既然想让川儿为老臣尽孝,不如让川儿随我四处游历。”陶姜道。
“这可不行,”皇帝似乎早想到他会这般说,“九川的身体需得温养,留在京城才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预收
《若有时》
长乐公主家世好,容貌好,才情好,温婉贤淑,是京中贵女典范,哪个女儿不艳羡?
可艳羡的同时又幸灾乐祸,谁让她有那么一个莽夫的未婚夫呢?还是个不能退婚的。
各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无不惋惜,这么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上!
少将军奉旨归京之日,侍候在公主身侧的使女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各家小娘子都去看少将军了,公主您不去吗?”
公主正津津有味地看书,闻言一愣,“看他做什么?”
“公主还没见过少将军吧?不去看看,就不担心少将军生得虎背熊腰,胡子拉碴?”
公主皱皱眉,“生得丑还能退货不成?”
使女默默闭上嘴巴。
公主低头继续看书。
☆、无字绢帛
出了皇宫,秦桑和陶姜坐上马车,明雨扬鞭赶车回王府。
马车里,气氛并不如明雨想象的那般轻松。
秦桑与陶姜两人各坐一侧,陶姜一脸怒气,却隐而不发,秦桑垂眉敛目,淡若清风。
“劳师父操心。”秦桑微微欠身,语带愧疚。
“哼——”陶姜冷笑,“你也嫌我多管闲事了?”
“九川不敢。”秦桑对他是切切实实的尊敬,也是真的觉得愧疚。
陶姜不再说话,当真如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秦桑颇有些无可奈何。
等马车到了王府,陶姜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甩袖离开。准备下车的秦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明雨更是一头雾水。知道王爷暂时不会有事,他原本放了心,还以为是无为山人出面才保下王爷。只是看这情形,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愉快?
“把府上珍藏的那两坛酒拿出来,给师父送去。”被明雨扶下马车,秦桑一边吩咐一边往陶姜的方向走去。
“是。”明雨知道自己掺和不进去,便领命下去。
陶姜没来过王府,对王府的布局不太熟悉,七拐八拐,才找到书房。站在书房门口,他背手等着秦桑。
秦桑赶上来,对陶姜道:“师父,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陶姜微微仰着头,就是不看他。等秦桑打开书房门请他进去,他倒是冷哼一声,迈着四方步走进去。
“谁让你说那番话的?”陶姜甫一坐下,便开始发难。
“有何不妥吗?”秦桑明知故问。
“有何不妥?”陶姜嗤笑一声,“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皇祖父,对得起你爹?”
秦桑脸上一直挂着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他眼睫一颤,垂下眼眸。
陶姜看的心中不忍,他也知道这孩子苦,便缓和了语气道:“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我自会解决,不需要你向他服软,罔顾事实。”
“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事,不该劳烦师父。”秦桑抬眼看着陶姜,“十多年前您救我一命,已是大恩大德,这次不该再把您牵扯进来。”
“你以为你是圣人?”陶姜闻言嗤笑,“不想把这个牵扯进来,不想把那个牵扯进来,你以为我们都是局外人?”
“我不能冒险。”秦桑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
陶姜虽然是大秦的功臣,可当年若不是懂得及时退隐,又怎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地位?涉及皇家之事,谁不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若陶姜此次牵涉此事过深,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他年岁大了,应该颐养天年。
“呵呵……”无为山人想喷他一脸。
“师父此次若是出门游历,可去江南,阿落现在在江南。”秦桑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