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战斗结束,贺斓才有空问宁宇。
“无事。”宁宇此时也十分狼狈,头发散乱,衣衫也破了许多口子,露出伤口,万幸这些伤都不致命。
贺斓点点头,又问陈飞:“小八师兄呢?”
“好着呢!”陈飞挥了下剑,“再来几个,也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就吹吧!”贺斓给了他肩膀一拳,陈飞疼的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跟着秦桑过来的林荣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陈飞看着林荣笑。
明雨已经检查了伤亡,来到秦桑身边低声道:“王爷,明七没了。”
这次跟着秦桑一起来洛阳的暗卫总共有五个,明七便是其中之一。
“带回去安葬。”秦桑低声道。
“是。”明雨点头。
站在秦桑身后的明风冰冷着一张脸,王爷身边的暗卫都归他管,明七也算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死在这里,他难免有些触动,只是习惯了面无表情,别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即使打斗声早已停止,村民们还处于先前的惊慌害怕中,紧闭门户。只有被刺客一剑毙命那男子的家人开门出来,抱着他的尸体痛哭。
村长一直在门缝里提心吊胆地观看,好几次险些被吓晕,勉强才能坚持下来。听到哭声,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把门拉开一条缝,露出自己的身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里正颤抖着开口。
村长心里十分后悔,若是没有答应这一行人住宿,便也不会惹来这无妄之灾。自从太|祖皇帝一统中原,他们村子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战乱,平静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夜会发生这种事。
明雨看了一眼秦桑,上前两步,村长吓得倒退回屋。他的反应在明雨意料之中,明雨便也不继续上前,站在原地,轻声解释道:“村长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秦桑听着明雨安抚村长,迈步往无辜被杀的那家人方向走去,贺斓看见,紧随其后。
虽然那人不是他们杀的,可终究是被他们牵连了,难免他的亲人会怨恨上二师兄,对二师兄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她跟着也能以防万一。
死者是一个青年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抱着他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妻子,哭的撕心裂肺,秦桑与贺斓走过来,她也若无所觉。
“抱歉。”秦桑蹲下|身,神色庄重严肃,“我们会安葬好他,也会尽力补偿你们。”
女子终于抬起头来,她的眼神满是哀伤,她哽咽着质问:“补偿有什么用,他会活过来吗?”
贺斓的手停在秦桑背后,时刻准备着,只要女子有任何不对,她就出手拉开二师兄。
看着女子涕泪横流的面容,听着她的质问,秦桑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并非我之所愿,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你。”
女子不再看秦桑,紧紧抱着自己死去的丈夫,艰难地托着他起来。贺斓见状,连忙伸手帮忙,却被女子一把推开。
贺斓站在原地,看着女子连续使了几次力,才终于把死者背到背上,蹒跚着托着他回家。
秦桑缓缓站起身,静静看着他们的背影,死者的两只脚在土地上拖出两条弯曲的印记。
“二师兄。”贺斓看的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喊他。
“我没事。”秦桑转回身,对贺斓安抚一笑,“阿落的剑法又精进不少。”
“是吗?”贺斓脸上扬起笑容,把云落剑横在胸前,“二师兄放心,我会努力练剑的,以后会更厉害,定能保护二师兄!”既然他岔开话题,贺斓便也从善如流。
“嗯,”秦桑笑着点头,“我相信阿落。”只有变得更强,才有自保的能力。
两个人又看了一眼院门,心情沉重地往回走。
明雨已经和村长解释清楚,村长心里的害怕虽然减少了些,可对他们的怨怼却分毫不减。同时自己也懊悔不已,若不是贪图那点儿钱财,又怎会如此?可这么多年来,路过他们村子的人不少,也有不少借宿的,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他们着实也没想到。村长下定决心,以后村子绝不再留宿身份不明之人。
明雨和村长谈完,看到秦桑和贺斓回来,便细细和秦桑说了从村长这里打听到的事。被刺客杀死的那人算是村里的青年俊才,读过几年书,在村里负责教导孩子们认字。他前几年成了亲,有一儿一女。原本应该是美满的一家,可却突生变故。
秦桑沉默片刻,对明雨道:“留下信物给朱家娘子,将来若有一日,她儿子到了念书的年纪,可去国子监。”
“是。”明雨垂首应了,心中暗叹一声。
等明雨禀报完,明风沉声道:“明八和明十没有传来消息。”两人正是被派去先行一步探路的暗卫,傍晚还传消息说一切如常,可今晚却遭遇刺杀,消灭刺客后,明风便开始联系他们,却没有得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