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缉拿"
"慢着。"
一声清脆的喊声,众人纷纷朝门外看去。
只见少女身着北疆服饰,头上珠子做的流苏闪着七彩的光,正是前些日子来京都的北疆公主。
珍雅见沈秋秋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立即上前,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一只玉瓶子,复又看向元墨。
"这是我北疆还魂丹,世间仅此一粒,是本公主保命用的,今日本公主拿出来救治沈秋秋,殿下可有表示"
元墨立即抬头看向珍雅。
"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
珍雅笑了笑。
"这话可是你说的,如今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君子一言九鼎,出口绝不反悔。"
废话不多说,珍雅立即将药丸倒出,放在沈秋秋的口中含化。
眼看着过了两个时辰,床上的沈秋秋依旧没有苏醒的意思,地上的御医赶紧上前把脉。
御医一面把脉,一面连连感叹。
"神药,简直是神药啊!"
元墨充满杀伐的眸光立即松了几分,看向珍雅公主。
"爱妃为何还未苏醒"
珍雅公主摇了摇头。
"此药只能保命,能不能苏醒,就要看沈秋秋的造化了,即便不苏醒,只要营养充沛,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可以生下来,不过届时…"
杀母取子的话珍雅没有说出口,大殿内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元墨闭了闭眼,将众人全部挥退。
待众人全部退出去后,元墨用手温柔的梳理着沈秋秋的墨发,口中喃喃。
“爱妃,你说过的,孤欠你一个婚礼。”
“将来册封皇后,爱妃不要再错过了…”
接下来几日,沈秋秋依旧安静的平躺在床上,身边的人整日熬参汤,用各种名贵药材吊着,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元墨亲自领兵布阵,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失地全部收复,并一举拿下边境八座城池。
南伯侯被擒住,抽骨扒皮,掉在城楼之上风干成腊肉。
次月元墨正式登基为帝,不顾众人反对,力排众议,横抱着沈秋秋,共同观赏这万里河山。
"墨儿,沈秋秋腹中胎儿是不是…"
元墨坐在咸福宫内,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如今距沈秋秋怀孕,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照太皇太后所知道的时间来推算,已经只差一个月就要足月了。
"祖母放心,孙儿自由决断。"
"墨儿,沈秋秋若是醒不过来…可腹里的胎儿却是皇家血脉,切莫一尸两命才是!"
元墨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此次孙儿过来,就是想要知会皇祖母一声,十日后,大元将举行皇后册封大典。"
太皇太后捏着佛珠的手停了停,末了叹了口气。
"罢了,哀家年纪大了,如今你也已经继位,哀家也不好过问什么了。"
"甘棠,将哀家的匣子拿过来。"
"是。"
不多时,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丫鬟端着一个妆匣子走过来,送到元墨面前。
"陛下,这是太皇太后为您准备的。"
元墨看了太皇太后一眼,接过妆匣子打开。
只见匣子内流光溢彩,世面上稀有物件皆在这小小的匣子内。
雀形金簪一对、珊瑚珠项链一条、碧玉镶金步摇、紫玉镂金耳坠、宝蓝点翠玉佩、还有一对雕了团花的翡翠玉如意。
"皇祖母…"
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严肃,温和的笑了笑。
"哀家这些首饰,可都是陪嫁。"
"当年皇太后还有两个皇后,哀家可都没舍得给。这些日子,得罪过皇后的人都快被皇帝杀干净了。
想必皇帝也已经查出在你出征时,哀家也曾对皇后动过手吧,哀家这也算将功折罪了。"
元墨闻言,登时站了起来,躬身道。
"皇祖母严重了,孙儿自不敢怪您。"
太黄太后摇了摇头,抬起拿佛珠的手,示意元墨坐下。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墨儿也莫要再深究了,新皇登基雷霆手段固然重要,可失了人心,就不好了。"
元墨沉默不言。
元墨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先用陪嫁笼络了自己,又将罪责牵扯在自己身上。
最终,是要元墨停止杀戮。
"孙儿知道了,时间不早了,皇祖母早些休息吧,孙儿告退。"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也好,哀家也乏了。"
翌日上朝,元墨下了道旨。
十日后,举行沈秋秋的皇后册封大典。
出乎意料的是,大殿内竟无一人出声反对,大臣们皆闭口不言。
竟连前朝口舌最为毒辣的谏官孙大夫,此时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身为谏官,原本是不怕死的,奈何每次皇帝总是杀一送一,有时从坤宁宫回来,心情不甚好,还要随机送出去一个全家套餐,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