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皱起眉头,问陈书:“你能想起什么对你有执念的人吗?”
“哎?对我有执念?”陈书伸着食指指着自己,又忽然笑了,“我这么一个倒霉的人,无亲无故的,谁会对我有执念啊?”
安岩听着只觉得陈书挺可怜,他说:“别这么讲嘛,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对了,我叫安岩,这是神荼。”
陈书冲他一笑,抱拳道:“多谢兄台安慰,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天生乐观。”
“真难得你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安岩感叹一番,又问神荼,“怎么办?我们能帮帮他吗?”
神荼看着安岩期盼的眼神,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悸动,面瘫着脸冲陈书说:“明天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今晚你就呆在这个屋子里,不要乱跑。”
安岩也解释着:“我们俩是馗道传人,你放心,能帮你的我们一定帮!”
陈书老老实实点头,真心感激道:“多谢二位兄台。”
安岩指着自己坍塌的床铺说:“我看我得重新开一间了。”
神荼却对他说:“夜已深了,你跟我一起凑合一晚。”
安岩点点头,看着他,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个问题来:“你是怎么到我房间里来的?”
神荼灭了烛火,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被神荼握住右手,一个恍神两人便出现在隔壁神荼的房中。惊讶过后,安岩激动地收紧右手冲神荼说:“这个好厉害!书上怎么没有?”
神荼看了眼他们依然交握的手,说道:“《三十天学馗道》只是最基本的东西,你还有很多要学。”
想到自己将来可以变得跟神荼一样厉害,安岩兴奋了,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紧紧握着神荼的左手。
赶紧松开右手,安岩有些尴尬地说:“那什么,累一天了,赶紧睡吧。”
好在因为是上房,这床又大又舒服,还有两床被子和枕头。安岩自觉地脱鞋上床,往里面的位置躺过去。
神荼看着他面朝墙壁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它跳动的速度有些不同寻常。听到安岩已经平稳的呼吸声,神荼熄了烛火,在床上属于自己的位置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或许因为有神荼在身边,安岩这一夜睡得很是安稳。
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安岩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才看到神荼正背对着他面朝床外盘腿而坐。
撑着床铺坐起来,安岩好奇地凑过去看着神荼的侧脸。
神荼依然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膝上。
知道这就是书中讲的打坐调息,安岩嘟囔着:“这样真的能代替睡觉吗?”
神荼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安岩看着他覆在眼下的睫毛,再一次暗暗感叹:长得好看就算了,还那么厉害,这要是个姑娘,他一定娶回家。
想到这,安岩只觉得老脸一红:神荼这么厉害,就算他真是个姑娘,自己肯定也娶不了。
安岩还在哀叹着人与人的差距,就看到神荼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朝他看过来。他现在正跪趴在神荼身侧,因为观察神荼的睫毛而凑得有些近。
一时之间,两人呼吸交叠。
“两位兄台,天亮了,咱们能…哎?”
陈书兴冲冲地从隔壁飘了过来,看到安岩和神荼的姿势,话都没能说利索。
安岩被他吓到,下意识地远离神荼,却一脑袋撞在旁边的床柱上,一阵哀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被神荼盯了一眼,陈书默默飘回了隔壁:总觉得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会被灭口吧?
☆、08为什么与凭什么
客栈的伙计到早上才知道安岩的床塌了,赶紧通知了老板。老板知道安岩昨天晚上还摔了一跤,便将他跟神荼昨晚的住宿费全给免了,对此安岩还是挺高兴的。
陈书听从神荼的命令,离所有人远远地飘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跟着陈书到了他所说的地址,安岩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眼前的破屋:“这就是你家?”
陈书苦着脸:“虽然小生一向生活拮据,但我记得进京赶考前,它不是这样的。肯定是那场大雨…”
安岩默了,看来陈书这间蜷缩在街巷角落的房子在他死后也没能逃脱倒霉的命运。
这屋子塌都塌了大半,神荼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线索。就在他们想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俩想做什么?”
安岩朝那边看过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快步跑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跟神荼。
安岩刚想解释,就听陈书口中念道:“小茹…”
小茹站到屋子前面,冲安岩和神荼说:“这屋子都已经这样了,没有可以让你们抢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