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升职记录(169)

但,即使不是吻,这个动作也是大大地越过了两人关系的界限,到了亲昵近狎的地步。

令嘉自是极力抗拒的,可在脱了使女侍卫保护,卸去自保手段,又被点住大穴的情况下,她的抗拒显得如此的渺小——她甚至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表达那份嫌恶之情。犹如察觉敌人靠近的小猫,毛发倒竖,猫眼圆瞪,即使知道未必有用,也要做出些反应来,好安慰自己惊惶的心。

耶律齐只伸手在她眼上一捂,她便连这点微弱的攻击力也失去。

其实,唇上所感知到的痛楚并不强烈,真正让她寒毛直竖的是这个“咬”传递给她的某些危险的前兆。

也就这时,她才感受到姗姗来迟的恍悟。

——眼前这人,真的只是北狄的耶律齐,而非幼时那个好脾气的,好欺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分毫的表哥。

当这个“咬”停止时,令嘉的唇上已是多了大大小小好几个豁口,叫鲜血染得殷红,以至于耶律齐的唇上也沾上了些许。

耶律齐收回挡在她眼前的手,然后对上一双含霜淬冰的写满厌憎的杏眸。

她讥讽道:“这便是你应六哥的不会伤我?”

耶律齐不用唇舔去自己唇上沾到的血迹,“不伤你性命而已。比起七娘你方才对我的杀心,我都可以说是很心慈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说来也有趣,十年前,我外祖舅舅都不管我了,偏你要救我,十年后,你却要杀我,你倒是不嫌折腾?”

“若那时知你会投去北狄,我宁可失诺于阿雪,也决不会救你。”

此声有斩钉截铁之利,毫无转圜之余地。

耶律齐脸上笑意一下隐去,他看着令嘉,琥珀色的眼眸忽地曚昽起来,好似浮起一层薄雾,掩尽了光辉。他的目光在令嘉的眉目上一点一点描过,专注沉静,不带半点轻狎,似在看她,又似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待得他终于从那回忆中挣脱出来后,正眼去看令嘉,看着这个美得叫人生恨的女人,带着嘲意说道:“你还是那么狡猾!”

令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狠狠松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背后竟已有冷汗冒出,黏腻得难受,可她却顾不上了。

萧彻是个极擅长隐藏情绪的人,平日表情和语言都极为克制,但堵终有疏。萧彻的疏便落在行动上,比如夫妻间极常见的亲热行径,于他便是一种疏泄情绪的渠道。喜、怒、哀、乐种种情绪,他似乎都能通过耳鬓厮磨的亲热,传递到令嘉心里。

经了这么一位闷骚丈夫手把手的训练,令嘉对于男女间的亲密动作有着远超常人的解读能力。

耶律齐的“咬”已是落在了这亲密动作的区间里。

而令嘉从这一“咬”中解读出来的,便是一种令人颤栗的掠夺和毁灭。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由何而生,但求生的理智告诉她,她最好想办法引导下对方的情绪。

好在,她成功了。

两人相对沉默间,耶律齐冷不丁地问道:“你嫁给了萧彻?”

令嘉这次反问道:“北狄情报会粗疏得连这事也不知?”

耶律齐不理会她的讽刺,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真是好眼光!”

令嘉不咸不淡道:“我会想爹转告你的夸赞的。”

“那不妨再添一句,”他幽幽说道:“他可千万要记得我外祖母的教训才好。”

令嘉闻言不禁一怔。

耶律齐的外祖母……不就是现在的段老夫人嘛。

可耶律齐说完后,却是起身往外走去,竟是将令嘉抛下不管的意思。

令嘉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祖地门口除了傅家之前安排的高手,可还有她从王府带出来的守卫。

这人没她做人质,难不成还想着自己突围不成?

当然,令嘉纵使再疑惑,也绝不会出声去问。

虽然只是万一,但这要是他忽略了,进而提醒了他,那才真叫冤枉!

令嘉被点了穴,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地等了大约一刻钟,才等来一直缀在耶律齐后面的令奕等人。

令奕看到被丢下的令嘉,露出错愕,显然也是不解耶律齐为什么丢下到手的人质。不过,转瞬他又露出怅惘的神色,往祖地入口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还带着几多忧虑。

令嘉见状冷笑一声,说道:“还不过来给我解穴?”

令奕讪讪地上前,但上手时却又开始犹豫。

令嘉知道他的犹豫,说道:“他用的是段家的手法。”

令奕松了口气,这个他熟,气凝于指尖,往几个穴道按了几下,令嘉身上那股酥麻感这才渐渐褪去。

醉花和醉月忙上前扶起令嘉。

令奕奇怪道:“你既然认出是段家的手法,干嘛不自己冲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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