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吕婕妤脸更红了,将花样子放回我手里,摆摆手令伺候的人都下去。
“我也不瞒你……我是极想要子嗣的,可是陛下如今的龙体……”
我心下暗惊。刚刚的药,不是媚/药,就是助孕的药。若是后者也就罢了,若是前者,会不会与权妃案有关联?还是有人,想顶风作案,用同样的手法除去吕婕妤?
“我看太孙宠你宠到天上,”吕婕妤继续道:“你若有什么房中的法子拴住他,还望你教我一些。”
我做娇羞状,嗫嚅道:“婕妤有所不知,我和太孙,因还未成婚,还是生米……”
“你们同房这么多日子,他怎么忍得,”婕妤小声惊呼道:“莫非太孙,年纪轻轻,也‘不行’么?”
“也”不行?
原来朱棣,年纪大了,已经“不行”了?
一瞬间我感觉我三观都塌了。紧跟着又有一个拷问灵魂的问题冒了出来:
黑蛋应该不会“不行”吧?
如果黑蛋不行,我怎么办?
这古代不比现代,婚前不能试用也就罢了,等成婚了发现他“不行”,他堂堂皇帝的孙子,我有地方退换货吗?
第34章 精神暴击
在吕婕妤那儿被灵魂之问暴击之后,我一连几天恍恍惚惚。手上疯狂地绣着石榴花,大脑则在不着边际的旷野中疯狂暴走。
历史上黑蛋就俩儿子。隐约还有一两个公主,但数目也很少。
跟他爹,他叔,他爷爷,他老爷爷,在生娃数量上都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朱棣生了七八个孩子的都不太行,黑蛋不会更“不行”吧。
如果他“不行”,我会不会嫌弃他?如果嫌弃他,那能不能甩了他?如果不嫌弃他,日子又该怎么过?
苍天啊大地啊,我不想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有了对象却依然过不上快乐的X生活啊!
石榴多子。
我做绣活的时候黑蛋在旁见着了,还一脸向往说自己喜欢小孩儿,想和我多生几个。更戳中我心事,烦得我:“起开起开起开,别耽误我绣花谄媚吕娘娘,看你的书去。”
黑蛋像支502胶水一样,死黏着我不放,干脆把书搁一边,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头枕在我腿上:“今儿跟一屋子老头儿磨了一天的调兵方案,头疼着呢,你帮我揉一揉太阳穴。”
我放下针线,呵暖了手,指尖帮他轻轻揉着。黑蛋闭上眼,嘴角勾起笑意。
唉,要不就提前开封试用一下,看好不好用?万一不好用,我也好早做打算?
但黑蛋长得好脾气好又有才华,有钱有车有房将来有江山,关键还特别爱我。我就真因为他某方面不好用,就把他甩了?那是不是有点绝情啊?
大脑暴走的结果不是探寻到问题的答案,而是成功赶在五月初五端午节,将绣好的手帕献给了吕婕妤,顺带又送了端午节戴的五彩绳。
艾草包就不送了,万一被人掺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可没法自证清白。
今年的北平,皇帝手下的爱将云集,他老人家对北伐充满信心,心情好,端午节那天便在东苑设场演武,演武之后又有击球、投壶、射柳等娱乐。
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领左队,宁阳侯陈懋率右队,双方对战击马球。
比赛渐进尾声,左队眼看着要赢,忽然听得一阵喧噪,只见红衣一人骑马杀入场中,截下左队马球,连过数人,一杆入门。众人连声叫好。定睛看时,竟是汉王。
汉王入场,众臣不敢防他,除了袁驸马,也没人敢抢他的球,汉王如入无人之境,场上形势瞬间逆转。
我小声问黑蛋:“他何苦要在这时候出风头?”
黑蛋轻轻笑道:“三皇叔手下的人之前骑马去袁驸马府上,不行礼也不下马,他暴脾气将那人几乎打死,被三皇叔告到皇爷爷面前,从此两人结了怨。二皇叔帮三皇叔出气罢了。再者,也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说着黑蛋站起身,松一松腕子:“帮我更衣罢,我也去会会他。”
我低声道:“当着陛下的面,与他相争,这样好么?”
黑蛋笑道:“游戏罢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黑蛋骑术精湛,以前演武求雨时我已领略一二,没想到打起马球,更显出神入化。只见他策马入阵,便如人马合一,灵活敏捷,一杆敲走汉王的球,袁驸马接住,黑蛋挽住缰绳连人带马一个转身,驸马将球传回,黑蛋带球进攻,瞬间风向倒转直逼右队球门,汉王连忙也调转马头回来追截,却被袁驸马半路杀来拦下,黑蛋那边早已左钻右突,轻松赢下一分。
早前驸马气势被打压,本就不忿,如今见有黑蛋助攻,燃起斗志,两相配合,到比赛时间结束时,刚好将比分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