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拖过一张马扎坐下,说:“我跟我爸去东浦市谈投资,和江卫临吃过几次饭,他每次都会带上他的儿子江一鸣。我一直以为江一鸣是他的独子。”
江未佐咬紧了嘴,一副恨不得把亲生父亲生吞活剥的模样。麦克尼:“江一鸣接近云霞,十有八九是有目的的。你们没有告诉云霞?”
宁旭:“云霞姐没承认他们两个在谈恋爱,而且橘红阿姨马上要结婚摆酒的。凌四叔说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他去东浦市跑一趟。”
努勒:“如果云霞喜欢江一鸣,我们直接告诉他江一鸣对她有目的,她不一定会信,而且还可能有反效果。毕竟他爸虽然是渣男,但没有证据证明江一鸣也是渣男。”
凌君凡:“江一鸣摆明了没安好心啊!”
努勒:“这件事不用凌四叔出面了,交给我吧。”
凌君凡和江未佐:“你?”
努勒:“我正好要去东圃考察一下IT市场。江一鸣是不是有目的,我们说没用,得拿出切实的证据。”努勒笑笑,“这是我的强项。”
麦克尼:“不如让努勒试试。如果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江一鸣对云霞的接近是有目的的,云霞也更能接受。如果只是我们说,反而显得我们是故意要拆散他们,造成反效果就不好了。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必要还要凌四叔亲自跑一趟。”
凌君凡看江未佐,江未佐拿不定主意。他去看祁玉玺,又想到祁玉玺和麦克尼、努勒之间的关系还有点尴尬,凌君凡也不好做主了。
祁玉玺翻过一页小说:“江一鸣如果再缠着云霞姐,别怪我打断他的腿。”
努勒鼓起勇气:“我去吧。顺便看看云霞和云香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置办的。”
祁玉玺:“随便你。”
努勒立刻咬住自己的舌尖,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麦克尼也压下激动,问凌君凡:“云霞什么时候回东浦?”
凌君凡:“好像是20号。云霞姐说她在律师事务所还有兼职,不能请假太久。”
麦克尼点点头,给了努勒一个眼神,努勒会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郗琰钰在祁橘红给他吹干头发,编辫子的时候说:“那个田柳,没少在背地里说我们的儿子是‘野种’。”
祁橘红手上的动作顿珠,眼眶唰得就红了。
郗琰钰:“她是女人,是普通人,我不能跟她计较。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她。”
祁橘红抬手擦了下眼睛,继续给郗琰钰编辫子,声音发哑地说:“我从来都不喜欢她。还是要给我大哥留意下,让他早点再婚,断了田柳复婚的念头。听靖轩说大哥做的不错,明年不出意外,会往市里走一走。田柳还是得解决好,万一爹娘回了上京,没人能压得住她,她到时候又去找大哥撒泼就不好了。”
“我们回上京前,我让四郗去警告一下田家。”
“好。”
而凌靖轩这边,因为家里人多而且房间不隔音不能双修,洗完澡的凌靖轩抱着自家小爱人,问:“你不介意努勒插手云霞的事?”
祁玉玺:“他愿意去,就去。我对努勒和麦克尼没感觉,你们不用小心翼翼的。有人出面解决,你就留在祖宅好好练功吧。”
知道小爱人心里因为自己迟迟不到气境大圆满不舒服呢,凌靖轩再次发誓:“我会努力的。军武处给你的宝石矿,我做主,最好的都留了下来,其他的都卖了。等玲玲她们几个结婚的时候,用那些宝石给她们每人打一套首饰。”
“我奶和我大姨也要有。”
“都有。橘红姐也有。”
祁玉玺没反对,但也没接话。凌靖轩搂紧他,下意识地问:“安安,你说我们以后真去了那边,带点什么过去?钱肯定不行,去了绝对是废纸。黄金?白银?宝石?”
祁玉玺:“我不会做生意。”
凌靖轩呵呵笑了,在小爱人的脸上啃了一口:“挣钱的事师兄负责。师兄不会让我们家安安饿肚子的。”
两人说着话,祁玉玺突然来了句:“我想双修。”
“……”凌靖轩深吸了一口气,“那……明天咱俩去市里一趟?”
“好。”
“我也想了。”凌靖轩翻身,把人压身下,吻住了小爱人。不能做,亲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早上6点,祁玉玺和凌靖轩起床去晨练。两人刚出门,就被人喊住了,是同样出来晨练的郗琰钰。到东庄村后,郗琰钰都没出来晨练,今天早上可以说稀奇。郗琰钰出来特别看了凌靖轩一眼,凌靖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安安,你和郗家主先去,我刚想起来我忘了回时林一个电话。”
祁玉玺很有深意地看了眼凌靖轩,“嗯”了声,抬腿跑了。郗琰钰跟上。凌靖轩在后面双手抱胸很是无语。
祁玉玺直接朝着他买下的那片山林跑去。郗琰钰气不喘地跟在儿子身边,说:“安安,你和你师父以前是在哪里练功的?”
祁玉玺没吭声,不过郗琰钰知道儿子肯定会带他去。祁玉玺从小跟着师父练功的时候就是在林子里,这也是村里人不知道他和师父的功夫底细的原因。其实就算郗琰钰不要求,祁玉玺也是要过去的。那是他从小练功的地方,他最熟悉的地方。
速度不快不慢地跑了一个小时,郗琰钰看到了一片明显是人为布置的场地。梅花桩,木人桩……其上都有着明显的岁月痕迹。周边的大树树干上,那一道道的剑痕、一块块斑驳,这些东西统统都见证了曾经的一老一小在这里度过的习武时光。
祁玉玺飞身掠到梅花桩上,郗琰钰从某种伤感中回神,跟着一个踪步,也跳上了梅花桩。祁玉玺很不客气地对着他老子使出了“空门拳法”,郗琰钰用“西风皓月掌”回击。
知道有这么个儿子存在的时候,郗琰钰就已经不是儿子的对手了。现在,儿子的实力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境界,郗琰钰就更不是儿子的对手了。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与儿子“切磋”。而显然,祁玉玺也没有和自己的亲爹一决高下的意思。两人在梅花桩上你来我往,看上去是势均力敌,很明显,祁玉玺是放水的。
小爱人被人劫走了,凌靖轩让时林在市里的钱塘酒店开了一间房。上午10点,祁路根开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回来了,带了一堆的特产。哪怕已经在电话里听祁路坎说妹妹的那个“前夫”做出的夸张举动,亲眼见到,祁路根还是吓了一跳。祁四爷爷家门口附近一眼望去,停了满满一排的大车、小车,把左邻右舍门前的空地都沾满了。祁路根把车停在了晒谷场边的空地——只有这里勉强还有地方停车——他叫家里人过来把后备箱和车后排放的东西拿回家。
祁路根这边到了不久,祁良生和万福林也到了,万善全去机场接的他们。祁家几辈人都没这么热闹过。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笑得眼角的深纹都多了几条。村里有点辈分的老人都在屋里坐着,凌靖轩这个被老丈人夺了媳妇儿的可怜人很主动地给自己找了个作陪的任务。
看看表,快11点了,想着小爱人快回来了,凌靖轩不禁心旌荡漾。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接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凌靖轩略显无奈地扶额:“好,我现在出去。”
挂了电话,凌靖轩出声:“师父、师叔,我哥他们来了,还有邬栖山、西斯特他们。”
岳崇景:“不是说不用过来吗?”
凌靖轩起身:“人已经快到了,我去接。”
“我跟你去。”
霍连元跟着起身,在屋里的祁良生一听,也立刻起身。
两辆挂着军牌的中巴车停在祁四爷爷家的大门口,车上下来几个穿军装的人,有眼尖的看到其中三人军装上的星星,立刻震惊地跟周围的人喊:“是上将啊!三位上将啊!”他们说的三人就是凌靖宇、凌靖磊和邬栖山。
“中将!那个人的肩章是中将!”——滕苍。
“哎!那个老外,穿的也是军装啊!”——西斯特。
“怎么还有外国军人来祁四叔家?”
“那是啥外国‘军人’!那军装明显是军官!”
“那几个老外穿的长袍,还有长辫子,是古武者没跑了!”
“祁四家这哪是发达了!这是成权贵了吧!”
凌靖宇、凌靖文、凌靖磊到了;宁旭的大伯宁兆康和父亲宁兆友提着重礼来了;陈鹰的母亲凌淑云和父亲陈清阳代表陈家前来;邬栖山、滕苍带着滕茕来祝贺;西斯特和史密斯厚着脸皮跟过来讨喜酒;同样已经在上京等着拍卖会的岳崇景的五位老朋友都跟着史密斯过来“混饭”吃。岳崇景和百里元坤之前就言明郗琰钰和祁橘红这次摆酒只是家宴,祁家和百里家也不准备对外宴客,大家都不必来。可哪怕他们这么说了,一些人还是一定要来的。很多人都想来,只是奈何身份和交情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