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媒体上,有关于“古武”,“古武者”,“古武界”的消息开始陆续冒出。大势所趋,华国不能再低调处理有关古武的事情,反而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让民众们接受古武,接受古武者。
大年初五这天,百里元坤打电话让徒弟到松鹤园。祁玉玺到了之后,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精瘦的黑衣老头和一名同样黑衣,肤色偏深的年轻人。茶几上,放着一个剑盒。百里元坤:“安安,这位是英图老先生,这位是英老先生的大弟子,英客。英老先生是你师伯的朋友,是古武界有名的铸剑大师。你的剑,你师伯就是交给英老显示来铸的。英老先生特地亲自从德国把剑送过来。剑已铸好,你看看。”
祁玉玺对英图一个抱拳,多余的话没说,他弯腰打开剑盒。剑盒一开,一股阴寒之气就冒了出来。祁玉玺对剑的要求是要长要细,阴气要够重,而其中的玄铁含量却不必太多。祁玉玺本身修习的伏阴剑法走的就不是大力剑士的路子。
祁玉玺左手拿起剑,右手握住剑柄,缓缓把剑抽了出来。可能因为其中加入了玄铁,剑身并不是那种明亮的金属颜色,而是偏乌色。剑柄至剑身刻着厚重感极强的繁复图案。祁玉玺转身就往外走,百里元坤、岳崇景、英图和英客都起身跟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央,祁玉玺右手挽了个剑花,伏阴功法运转,祁玉玺直接在院子里使出了伏阴剑法。一股股浓郁的阴寒之气向四面八方骤然扑去,长廊上的几个人纷纷后退。这边,祁玉玺已经收势了。英图和英客骇然地瞪着场中的那个人。
祁玉玺把剑收进剑鞘,看向师父:“这剑不错,不过还要再养养。”
英图双手抱拳:“这柄剑老朽起名为‘阴阎’,阴曹地府、阎王之剑。如此阴寒之剑,即便是出自老朽与徒儿之手,老朽却也无法直接触碰。听闻祁大宗师修的是天下至阴的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祁玉玺:“既然是阴曹地府、阎王之剑,那不到阎罗殿走一圈,可对不起这把剑的名字了。”
英图和英客不明白祁玉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祁玉玺却看向师父:“师父,我要去金陵一趟,七日后回来。”
金陵?!
现在全球的古武者,只要听到“金陵”二字就会心抖,百里元坤和岳崇景也不在话下。祁玉玺却没有多解释,说:“师父,我走了。”说罢,他拿着剑就走。
百里元坤:“你要怎么去?”
祁玉玺:“去机场,有哪架航班,就买哪架。”
“……”
“我走了。”
岳崇景:“安安!还是让你师兄安排飞机送你过去吧。你就这么去机场,安检就过不去。”
祁玉玺蹙眉,似乎才想到这一点,不过他紧接着就说:“不用了,我找邬栖山。”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祁玉玺拿着一把大杀器的剑,别说过安检,怕不会被机场不明情况的警察给抓起来。接到祁玉玺的电话,邬栖山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打错了,祁玉玺怎么可能会给他打电话!结果一听,祁玉玺要去金陵,走民航不方便,邬栖山就立刻让滕苍去安排。
滕苍安排军用直升机把祁玉玺送到了金陵的军用机场。在祁玉玺离开机场后,军武处却失去了他的踪迹。
金陵的某知名古代帝王的陵寝,一抹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轻巧地避开周围的监控器,进入陵寝深处,直奔后山。在后山的松柏林里,他认真地搜寻了一圈,然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点。在一处背阳的坡面,他举起手里的剑,连同剑鞘一起毫不犹豫地用力刺向地面。就听一声闷响,被灌丛掩盖的地面除了有一个小坑外,不见丝毫剑的影子。如果地面下有摄像机,就可以发现,这把剑被深深扎根在地面至少500米以下的深处。遮掩了周围的痕迹,黑影悄然离开。
重新回到帝王陵寝的建筑群,黑影选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运起功法。金陵夜晚的风本就透着刺骨的阴寒,更何况这里还是陵寝。而随着黑影的身形越来越快,风声中更夹杂了明显的“呜呜”声。陵寝的阴气,一缕缕地进入“他”的体内,化为他所需的“灵气”,滋养他的丹田。
渐渐的,陵寝内的阴气越来越浓,就连周遭沉睡的阴气都受其影响,“苏醒”了过来。陵寝内的值守人员被某种声音吵醒。当他听清楚吵醒他的声音是哪种声音后,他立刻下床惊慌地跑到窗边,往外一看,他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金陵警察局接到群众电话,又有恐怖分子用声吶武器制造恐慌!警察局长派警察过去安抚,特别强调不能宣扬,然后赶紧给军武处打电话,那位宗师又来金陵了!
邬栖山不知是不是该庆幸祁玉玺所引发的“声吶恐慌”只出现在帝陵周围。军武处和金陵警局迅速出动,封锁了周边的街道,替换下帝陵的值班人员。没有人敢去找祁玉玺的具体所在地。帝陵的一些区域的监控全部失灵,军武处只能判断出祁玉玺可能就在这些监控失灵的区域。
天渐渐亮了,“鬼影”消失,但鬼啸依然未停。滕苍亲临帝陵,帝陵附近的街道全部限行。这就是现代社会和古武的矛盾所在。如果不是祁玉玺上一次进阶给古武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古武不再局限于后天、先天,华国不得不重视古武的发展,那现在,华国上层肯定会介入,至少会下令让祁玉玺不要在城市和人流大的地方练功。可现在,上层也只能想办法在不影响祁玉玺运功的情况下安抚群众。
因为这一次的动静相比上一次小了许多,加上军方的及时介入,金陵市民门只以为附近要搞什么演习。“演习”持续了整整七天,每天晚上,帝陵内部都是鬼影弥漫,就是外围值守的武官和普通军人们都看得毛骨悚然。
第八天,太阳升起时,鬼啸消失了。祁玉玺一步步走出了帝陵。守在外的滕苍一看到他,就牙疼地跑过去。
“祁大宗师。”
“我要找个酒店洗澡换衣服,然后回上京。”
“祁大宗师若不介意,就跟我走吧。”
祁玉玺跟着滕苍走了。以往这些事凌靖轩都会给他提前安排好。但凌靖轩现在忙着给师兄们“泡汤”,都不知道祁玉玺来了金陵。
滕苍把祁玉玺带到了军武处在金陵的分部。祁玉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滕苍给他现找了干净的牙刷、毛巾,又给他找了一身干净的、没穿过的里外军装,外衣是迷彩的那种。祁玉玺军训的时候就穿的迷彩装,他没拒绝。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吃了东西,祁玉玺坐上军机返回上京。
祁玉玺来的时候很明显带了一把剑,回去的时候那把剑却不见了。滕苍猜不出祁玉玺特地跑金陵这一趟是干什么。滕苍试探地问:“祁宗师以后是不是需要经常到金陵来练功或闭关?”
祁玉玺:“下次闭关我会找个人少的地方。这次我来金陵是有事。”
滕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经常会来金陵就行。不然就是他们军武处也要压不住了。就算民众们普遍接受了古武者,祁玉玺的这种“霸道”的功法所引发的天地异象也会叫人吃不消。
滕苍一路把祁玉玺送到上京,再送到百里家祖宅的大门口。颇有那么一点送瘟神的架势。祁玉玺回来了,事先就收到消息的百里元坤笑看徒弟:“你是把‘阴阎’放到金陵的帝陵去了?”
祁玉玺:“嗯。要养个几年。”
百里元坤:“邬栖山还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又要闭关了。他们是怕你再弄出之前那么大的动静。接下来还要去吗?”
祁玉玺:“每三个月去一次,凝聚阴魂。下次我会提前告诉邬栖山。”
百里元坤:“军武处自有办法安抚民众。你的剑要紧。前两天你妈过来,说郗琰钰要见你。”
祁玉玺眉头紧了紧,不动弹。百里元坤纳闷了:“怎么了?”
祁玉玺还是跟师父说了实话:“我答应郗琰钰,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百里元坤楞了楞,然后哈哈笑了。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安安,你是宗师,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哈哈,快过去吧。”
祁玉玺在师父那儿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去了玉安园。郗琰钰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可以说话了。祁玉玺一来,祁橘红首先激动地红了眼眶。她给儿子端茶倒水,切好水果,而父子两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都是面无表情。看着父子二人神似的模样,祁橘红侧头擦了下眼角,出去并关上了房间的门。